看看天色已晚,鐵心竹站起身來欲告辭離開,才搖搖晃晃的走了兩三步,凱拉趕上前來將她扶住,他著實佩服她的酒量,喝了那麼多卻沒有醉死,還能走道,好酒量。
“你以為你到了本王的地方,還走的了嗎。”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咦,為什麼走不掉,我不是來做客的嗎?”她問的天真。
“你喝醉了。”凱拉將人橫抱起來,笑言道,眼裏滿是色欲。
“我沒醉。”她含糊道。
她醉沒醉他才不管,他隻知道今晚她是他的,疾步奔回營帳,斥退所有的人,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
凱拉正要將美人放於床上,卻不料鐵心竹忽然伸出雙手將他的脖子環住,並笑道:“陛下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這可不是我回去的路。”
話音剛落,鐵心竹右手食指和中指間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已貼在凱拉的頸間要害上。
“你……你沒醉?”感覺脖子上一片冰涼,凱拉驚訝。
“我說過我沒醉,是陛下你不信而已。”她可是很誠實的人哦。
“殺了本王,你也隻有死路一條。”他跟她談最後的條件。
“我沒有要殺陛下的意思,隻是提醒陛下,你答應了的,隻要我赴約,陛下便放了五千俘虜。”
“就算我放了那些俘虜,他們也沒地方可去,就在你陪本王喝酒的時候,本王已經派了東西兩路隊伍包抄到你方軍隊的背後,現在戰鬥怕是快要結束了吧。”他所派出的軍隊是對方整整一倍。
“那陛下認為誰輸誰贏呢?”她並不意外,仿佛他的舉動在她的意料之中。想想他輕輕動一動手指便可以拿下區區三萬大軍,這樣必勝之戰沒人會放任不打。
看著她清明澄靜的眼眸,凱拉一時間沒有勇氣說他會贏。
正直此時,衛兵在外匆匆稟報,言出征的六萬士兵被大金軍圍困,已經全部投降。
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鐵心竹將全部軍力分成四個部分,她所帶領的三萬士兵隻是誘餌而已,要得就是赤夏見他們人少而掉以輕心,這樣他們才會輕易出兵,而且出兵也會從後方包抄而不是正麵突襲,這樣更有勝算。
既然算定赤夏會從兩方包抄,鐵心竹在東西兩側也各安排三萬軍力埋伏,為以防萬一,將剩下的兩萬多軍力安排在最後方,這樣當赤夏軍包抄到三萬誘餌的後方時,其實已經被近十二萬的大金軍所包圍。
而鐵心竹所做的,隻是將赤夏軍的注意力轉到她的身上,並把五千俘虜安全帶回,順帶劫掠赤夏的國王。
“陛下,這場仗應該是我贏了吧,請你叫我的翻譯官進來。”
凱拉沒轍隻得依言而行。
等翻譯官進帳後,鐵心竹才對凱拉命令道:“叫你的人放了五千俘虜。”鐵心竹為何叫翻譯官進帳,因為她不懂赤夏語,怕凱拉下達別的命令。
凱拉不情願的傳下軍令,命人立刻放了俘虜。
稍事片刻,鐵心竹估摸俘虜差不多都放走後,才又對凱拉道:“我實在不想自己走,還煩請陛下送我回營。”
凱拉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他的命偏偏掌握在她的手上,他不敢違抗分毫,於是隻能命人備了馬,親送鐵心竹回營。
鐵心竹一直環住凱拉的脖子,在別人眼裏這也許很曖昧,然而實際上她隻是在掩藏她指間的刀片。
兩人共乘一騎,身後還跟了十名赤夏衛兵,離開赤夏軍營快十裏之外後,凱拉道:“你可以放開本王了吧。”
“我想請陛下到我大金軍中做客,陛下不會拒絕吧?”鐵心竹笑道,她可是很有誠意的哦。
“我幫他拒絕。”一聲磁性的嗓音過後,鐵心竹隻覺的凱拉的身體一顫,接著嘴角溢出鮮血,人一歪掉下馬,鐵心竹定睛一看,才發現凱拉背後身中一弩,直接沒入心髒。
然後又是十幾箭,將國王的親兵也全都射死。
再尋射箭之人,已經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就是曾經暗箭欲傷她的卑鄙小人。
“你居然弑君。”鐵心竹細看那人,見他一頭金色耀眼的短發,眼神卻出奇的冷。
“他是我哥,本來我也不想殺他的,隻是……”凱瑟話音稍頓繼續道:“與其讓他被敵人俘虜後折磨致死,倒還不如我親自送他上路,這樣他不會有太多痛苦。”
鐵心竹簡直不敢相信,他所殺的不僅僅是一國的君王,更是他的兄長,他居然可以毫不猶豫地下手,還說出那樣冷血無情的話。
在鐵心竹驚愣時,凱瑟又對身後的士兵吼道:“傳令回營,說國王被大金的妖女所害,已然逝世,讓他們備齊兵馬,隨本王子將大金踏平。”
“你好卑鄙。”他居然挑起兩國的仇怨,這樣會死多少人。
“謝謝你的誇獎。”
言畢,凱瑟舉起弓弩,瞄準了鐵心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