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竹悠然步到前堂,揀了韓嫣中意的那條蘭色羅纓,對掌櫃的吩咐道:“將我先前所定下的東西包好,連同這條蘭色羅纓,一並送到鳳翎將軍府上。”
“這個……”掌櫃的為難,那三位是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妾室,他隻是做生意的,得罪不起。
“哪來的白皮公子,如此無禮,買東西也要講個先來後到。”王氏見一位公子要強買她中意的東西,不禁怒道。
“夫人即懂得先來後到,為何又要和先前那位夫人搶這羅纓。”鐵心竹一出口便將王氏堵得啞口無言,同搧了她一耳光沒兩樣。
另外兩位夫人看公子好模樣,本還春心蕩漾,一聽這話便知這公子是要為那女人出口氣,當下就使出婦人嘴毒的本事。
“喲,這位公子難道就是將軍夫人的相好,平白無故,幹嘛替個寡婦爭氣。”
“可不是,吃的就是軟飯,還拿人女人的銀子強出頭,有夠賤。”
那惡毒的言語,就連鐵心竹身後的殷子戚和蘇南歌都覺得過分,扇兒更是為她家公子抱不平,正欲和三個刁婦理論,卻被鐵心竹拉住。
要不是鐵心竹告訴自己不可打女人,那三人早被她揍的和鬼沒個兩樣。
鐵心竹也不搭理那些潑婦,徑直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擱在掌櫃的麵前,掌櫃拿在手裏一看,當即腿軟,那張銀票蓋有一個‘禦’字,隻有皇室和朝廷一品大員才能用此銀票,由朝廷買單,這個人的身份地位,光‘富貴’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
不止掌櫃驚訝,殷子戚也明白那不是一張簡單的銀票,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請大人出示官印。”掌櫃恭敬的請示,皇家銀票不是任何人都可用,使用時必須出示官印,以防有人偷得後用途不軌。
鐵心竹大大方方從懷裏掏出黑玉虎符,展在手中。
“掌櫃的,可看清楚了。”鐵心竹笑問著。
可哪裏還有人回答她的話,眾人全都懵了,傻了,這虎紋兵符是第一將軍的官印,當初戰神死後下落不明,如今再現,難道這人是……
“還請各位以後不要妄議我將軍府的私事,眾位應該知道,將軍府的一切事宜都乃國家機密,如果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那可是死罪。”鐵心竹故意說的嚴重,嚇唬那幫仗勢欺人的家夥。
然後扔下一幹惶恐之人,朝她的將軍府而去,許久不見的輝煌與榮耀,必會再次降臨在她的身上。
“你幹嘛把我拉走,我還沒狠狠教訓那三個惡婆娘。”韓嫣氣的雙手叉腰在自個兒房中來回度步,她不僅沒出上氣,連羅纓也沒買上,自是鬱悶。
鐵心蘭翻了個杯子倒上一杯水,雙手捧到韓嫣麵前。
“嫣姐你先喝口水,聽我慢慢給你說,聽完了保證你高興。”少年俊美無暇的臉如月皎潔,吞吐如蘭,光聽他說話就能讓人平心靜氣。
“你說,說不高興我有你好看的。”韓嫣接了杯子坐下,飲一口水潤嗓子。
鐵心蘭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韓嫣聽完嗔道:“就你小子壞。”
這孩子,居然把人家幾個夫人的轎子全都動過手腳,依她看準能跌個狗吃屎,三個高貴的夫人,怕是要當街出醜,丟人現眼了。
“嫣姐說我壞,那以後我就不替嫣姐出氣好了。”鐵心蘭俏臉一揚,目光斜向一角,擺出一個與她劃清界限的表情。
“別,你嫣姐姐我還就喜歡你這點壞。”他做事從不計後果,全憑自己高興,表麵一清二白,骨子裏全是壞點子,對付哪些人麵獸心之人,好用極了。
“真的喜歡我?”鐵心蘭問的邪氣。
“嗯哪。”韓嫣玉指點在他額頭,不疑有他,巧笑倩兮的回道。
鐵心蘭樂嗬嗬的杵在韓嫣跟前,突然踮起腳,在韓嫣臉頰上‘啾’了一下,然後快速跑到門首,回過頭丟下一句:“我也喜歡嫣。”然後一溜煙跑沒了影。
韓嫣摸著被強了去的玉頰,一跺腳,暗惱: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居然敢戲她。
貓在房頂上的鐵心竹悄悄將瓦礫回歸原處,抹一腦門兒的細汗,喘口大氣,她的娘喂,她這算不算被扣了頂綠帽子。
好你個鐵心蘭,居然將心思打到韓嫣身上,暗忖這小子眼光倒是不差,可韓嫣沒那麼好追,自己當初都還入不了韓嫣的眼,望著四弟離去的背影,遙祝一句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