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進宮門,就見蕭千禦神采奕奕的站在她的麵前,一身白色龍袍明耀,傲骨天成,卻放柔了神色,很容易讓人親近,原來他一向的疾言厲色都是刻意裝出來的。
“跑哪兒去了?”蕭千禦一臉笑容可掬。
鐵心竹早收起了眼淚,隻用笑臉相迎,禦哥哥說喜歡看她笑,那她就笑給他看。
“在禦花園散步呢。”她才不要說她去找過鳳藥來著。
“嗬,你這破壞神一到宮裏朕的禦花園可遭了殃,這次沒把哪塊倒黴的鎮妖神獸給扔水裏吧。”蕭千禦戲言。
“沒……沒有。”鐵心竹回的心虛,她來的路上看一座麒麟碑擋路,本來心情就不好,結果一腳給踹成兩截,不知道能不能粘回去。
“過來,把這東西給換上,讓朕瞧瞧。”蕭千禦說完,宮女便呈上大紅的鳳霞。
“真要穿?”鐵心竹為難道,其實這段時間蕭千禦讓她做什麼她都絕對服從,可這鳳霞吧,那是皇後穿的,不過皇後的鳳袍是黑緞金鳳而已。
“想抗命?”蕭千禦話語陰沉。
“不……不敢。”
鐵心竹剛答完就被宮女們簇擁著領了下去。
等再出現時已是一身紅衣翩然,鳳衣厚重,一共十二層,光是穿就給鐵心竹穿毛了,不就是遮身擋肉的東西,搞那麼複雜做啥。
“便宜了那小子。”蕭千禦吃味的緊,嗔了一句。他後宮佳麗無數,卻沒有一個及她半分麗色,他也未立過皇後,如今是難得的機會能讓他一飽眼福,她的一身鳳威凜凜,好動人。
千策啊千策,你看看你的皇後有多美,可要好好珍惜,別辜負為兄這點心意。
“那小子?誰啊?”鐵心竹隨口問問。
“千策要是看見這麼漂亮的新娘子,指不定樂成什麼樣呢。”
“新娘子?我?開什麼玩笑,我配不上他。”她就祈禱他別恨她就不錯了,別的什麼也不想,她想他想到癲狂,卻又怕麵對他,所以醒來後找了個差事就躲了他一年。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一切重頭再來,何況因為‘有悔’的關係,你連處子玉理都已經恢複,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勸道。
鐵心竹都不知道該笑好還是該哭好:“天啊,禦哥哥,女人那玩意兒之所以珍貴無比就是因為一生就那麼一次好不好,我和策是注定錯過了的,再說呐,有那玩意兒我還得再痛一次。”這不是活受罪麼。
“那和生孩子比起來哪一個痛呀?”
“嘿嘿,說老實話,沒有生孩子來得痛。”鐵心竹訕笑道。
“你果然沒女人的自覺。”哪有一個女人恬不知羞的和個大男人討論這種問題。
“當你是兄弟才和你說的嘛。”鐵心竹拍上蕭千禦的肩,攬了人往園中步去,他躺了太久,該出去走走散心才是。
這一走,兩人倒是沒什麼話,前方有宮人掌燈引路,他們便在這夜色中觀賞著宮中景致,憶兒時曾在此留下的痕跡。她是他的侍衛,和他在一起回憶最多的便是這皇宮,這個困住了他一生的地方。
忽而蕭千禦捂住心口,喘息不定,鐵心竹一把將人抱上抬步就往‘天禦宮’走。
“不想回去,我想將這皇宮走完。”蕭千禦的話語裏,哪裏還有那皇帝的威嚴,倒像是個撒嬌任性的孩子,他身為皇長子,從懂事起學的第一件事就嚴於律己,從那時起他就沒再向任何人撒過嬌。
這一刻,他放下皇帝的架子,不再自稱‘朕’,隻做一個普通的人。
“就依禦哥哥,我抱著你將這皇宮走完,明日咱們再去江南,哪裏美女如雲,一個個都好漂亮,順便再去一趟南海,那裏的鮮牡蠣湯麵別提有多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