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北籌集糧餉了。”蘇南歌回道,皇帝因不滿孟星痕抗旨不回朝下令斷了送往西北的軍糧,欲逼其回朝,為了二十萬人要吃要穿要住要行的生計,殷子戚又慷慨解囊。
“殷大哥這樣,叫我以後怎麼還。”這是多大一筆數目,鐵心竹已經算不過來,她不僅欠了人家錢還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咋還啊?
“你操啥心,要還也是你皇帝夫君來還,你怕啥。”蘇南歌玩笑道。
鐵心竹抓腦袋,也是嗬,可策能幫她還錢麼?她有些不敢肯定耶,因為以前他們一起去酒樓吃飯時,可是親兄弟明算賬,他可沒讓她一分一毫,他娘的,鐵心竹越想越覺得蕭千策人很小氣,她怎麼會喜歡他來著,她腦袋壞掉了吧。
“對了,你找的人沒問題吧?”鐵心竹有些不放心啦,韓墨肯定也會找相當厲害的人來接替她鳳翎將軍的職位,她可輸不起呢,不知道到時候可不可以反悔來著。
“放心,不還有我嗎,我可是文武雙狀元,實在不行我上。”蘇南歌笑道,他還正想撈一個大將軍來當當,到時候又是宰相又是將軍,賊威風。
“得了吧,你連我都打不過。”鐵心竹一臉鄙視,再道:“無所謂,反正若是來人打不過我,我是決不會把兵符交出去的。”不管是誰,都要先過她這一關。
蘇南歌全當鐵心竹的話是放屁,她挺個大肚子,打得過誰?眼神有些不屑。
“你瞧不起我?”鐵心竹怒。
“沒有。”蘇南歌矢口否認。
“你有。”鐵心竹堅持。
“沒有。”蘇南歌打死都不承認。
“你眼裏明明寫著蔑視。”
“那是你眼花。”
“乖乖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鐵心竹扭晃兩下脖子,十指忽壓,發出咯咯聲。
“你……你怎麼可以嚴刑逼供。”蘇南歌起身,連退數步,天大地大她這個孕婦最大,惹不起他躲還不行嗎,轉眼就跑了沒影沒蹤。
嘖,無聊,鐵心竹啐啐念叨一番,起身欲回屋內午休,才走了幾步路竟覺得頭暈,忙扶住回廊一側的柱子,與此同時,一雙窄細的臂膀探過來將她的腰身扶住,幫她穩住身形。
待暈眩感退去,她才側身看清扶住她的人。
“心蘭,你怎麼還在將軍府裏?”自從她知道皇帝是假的,她就讓鐵家上下離開尚京,去北雲燕郡心梅那裏避一避。
“大姐,我看見貼在外麵的皇榜,所以我決定不走,留下來幫你。”洋洋笑意浮在他俊美的容顏之上,眉目稍顯稚嫩,卻仍然可以看出幾許沉著之勢。
“不行,你還太小。”她不能答應,他是這個家裏唯一的男丁。
“大姐,我十三歲了,別忘了你十三歲的時候已經在戰場上拚命了,你是女子都可以做到,我身為男子,又為何要退縮,我不能永遠在大姐的庇護下生活,讓我幫你。”
鐵心竹看著眼前這個身高才隻到她肩頭的少年,忽然覺得他長大了,這意味著她又將多一個依靠,眼淚竟忍不住落下。
“大姐,別哭。”鐵心蘭用手輕拭去鐵心竹臉上的淚水。
鐵心竹微愣,一把抓住鐵心蘭的手腕,翻開手掌一看,眼淚掉的更凶,原來她竟不知四弟的手掌上居然有如此多的硬繭,不比她手上的少,看來他勤於練功,修為應該不差。他如此刻苦,到底為了什麼?
“以前我一直視大姐為我的榜樣,但從今日起,我想做大姐的驕傲,讓我來保護大姐好不好。”
鐵心竹‘哇’的一嗓子哭的好大聲,該死,她怎麼能在四弟麵前哭鼻子呢,她才是家中的老大,她才是一家之主,怎麼能這樣丟人現眼,可是,她現在好想找個人來靠,捱進鐵心蘭的肩膀,她哭得一塌糊塗,形象全無。
而那個將人惹哭的家夥,竟輕輕拍著靠在他肩膀之人的後背,哄著:“大姐乖,不哭啦!”臉上揚起溫馨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