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竹這般大幅度的動作還真叫竹瀟替她捏了把冷汗,這人怎就沒一點懷孕的自覺。
“你好好躺著,別亂動。”竹瀟將毛躁的人塞回床上,讓鐵心竹的頭枕在她腿上,輕重有度的替她揉捏頭兩側的靈穴,她知道一定疼的厲害,這樣能夠稍微緩解一些。
鐵心竹一舒緩下來就覺得渾身舒暢,再過一會兒就昏昏欲睡,她忍不住問道:“竹瀟,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竹瀟手上的動作稍作一停,抿出輕笑後,才又恢複手中溫柔的動作,答道:“我也不知道。”
按捏完,才將半塊龍紋紫玉玨扔給鐵心竹,紫玉入手,鐵心竹又驚叫的跳將起來,動作之大不禁讓竹瀟懷疑她會不會將床給跳塌了。
“這個……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裏?我記得十七歲那年被我弄丟了,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竹瀟見她一副失而複得的高興樣兒,忍不住問她:“怎麼,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嗎?”
“那是當然。”鐵心竹不假思索的回道,“你不知道,這紫玉本是一對的,我六歲的時候我家老爺子交給了我,說我有個小我兩歲的小娘子,叫我長大後要娶她。”鐵心竹說到此還嘿嘿直笑,“那時還沒有男女之分的意識,心裏真想著以後長大了要娶那個素未謀麵的小娘子。”
“那後來呢,你怎麼沒娶她?”竹瀟問道。
“唉,你也看見了,我自己都是下蛋的,又不不是播種的,怎麼娶?”
竹瀟聽了笑的腸子都在抽,哪有人說自己是下……下蛋的,又不是母雞,鐵心竹也不怕她笑,繼續說:“等我知道男女有別時偷偷去探聽我家老爺子的口風,想知道是不是非要娶那女子時,我家老爺子告訴我說不需要了,他說那女子家裏出了事兒,已不在人世。”鐵心竹轉頭對竹瀟道:“是不是很可惜?”
竹瀟點頭,的確好可惜。
“就算做不成夫妻,當姐妹也好啊,緣分怎麼就這麼薄。”鐵心竹展玩著紫玉玨喃喃低語,“那時就一直戴在身上,使我不會忘了這樣一個無緣的女子,後來這東西弄丟了,我還怨了老天爺好久。”
“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鐵心竹搖搖頭,自己都覺得可笑,一直說要記住的人卻連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老爺子說兩家立場不同,不便告訴我,等到後來時也沒人再提起,就這樣淡了下來,現在想問也不知道該問誰?”總不能叫她把老爺子的屍骨挖出來逼問吧。
“這樣你也能記住?”
“怎麼不可以,那個有著另一半紫玉玨的女子,我若是男子,她便是我娘子,隻可惜我是女子,她也是我的姐妹。”
嗬嗬,竹瀟看著鐵心竹笑的窩心,這樣如玉的人兒,她怎能容許任何汙濁將其玷汙。稍作思慮,竹瀟從懷裏掏出另一半鳳紋紫玉玨置於鐵心竹眼前,柔聲笑道:“你記好了,她叫夏竹瀟。”
看著處在驚愕中的鐵心竹,竹瀟叫人將她所生的孩子抱來。竹瀟將孩子遞到鐵心竹麵前說道:“這個孩子,不是蕭千策的,是現在宮裏這個假皇帝的,是韓修的孩子。”
鐵心竹接過孩子,才足月的孩子已是玲瓏可愛,靈秀的大眼睛好迷人,是個討人愛的孩子,忍不住誇道:“好俊的小子。”
竹瀟又笑:“你呀,還男女不分嗎?明明是個丫頭你卻當小子。”
呃,鐵心竹愕然,掀了繈褓看見小家夥的確沒小鳥才信這是個女孩兒,“這能怪我男女不分嗎,我怎麼知道韓墨會立一個女娃兒做皇太子。”
“說你笨果然不假,韓墨隻要一個傀儡皇帝,是男是女都無所謂。”話語稍頓又道:“我不想女兒一生都做傀儡,所以,我想讓你給她自由。”
“我自顧不暇,如何能保住這個孩子。”
“放心,我會送你出尚京城,條件就是你帶這個孩子一起走。”
“那麼你呢,不跟我一起走嗎?”
“嗯,不走了。”
鐵心竹見竹瀟欲言又止,問道:“有什麼話你直說,我定替你辦到。”
竹瀟笑道:“傻子,別說大話,你自己保重別給人添麻煩就好。”
兩人正說間,外麵傳來打鬥聲,竹瀟招人來一問,原來是又有人到宮中來劫獄,無須猜肯定是來救鐵心竹的,竹瀟當即就替鐵心竹簡單收拾一下,拖著鐵心竹出了暖閣。
到了外間,鐵心竹才發現還是晚上,原來她睡了一天一夜。
竹瀟帶著鐵心竹暴露在潛進宮中之人的麵前,鐵心竹看來人分散到後宮中,人中有冰魂和雪魄,料是來人已經去過天牢,沒有找到她才殺到後宮之中來尋人。
為首的人鐵心竹再熟悉不過,就算他黑巾覆麵也掩不住他的霸道之氣,那家夥,不是該在大金軍中麼,怎麼會在這裏?
許是心靈相通,瓔炎兀鎏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她,舉劍幾個起落已經殺到鐵心竹麵前,竹瀟見有人奔來,輕推鐵心竹一把,將人推到來人身前。
“快跟他走。”是竹瀟放這些人入宮,否則他們也不能在天羅地網中闖入天牢再順利殺到後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