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難得的風和日麗,船上女眷帶上幼童在一幫近衛的看護下在甲板上嬉樂玩耍。
美人如玉,那人的身影已經深深的印在他腦海中,不論睜眼還是閉眼,她的輪廓都抹不去,站在船上的閣樓窗邊,他的目光很輕易就被她吸引,寬大的白狐裘衣將她周身裹了個嚴實,她,好像稍稍胖了一點點,抱起來手感應該不錯。
她唇邊笑紋蕩的燦爛,讓他很想吻上去,從不知愁的眉頭讓看的人也解憂,仍是那般直爽的動作,讓侍候在側的丫鬟們擔驚受怕,也讓他這個遠遠觀望者跟著心驚肉跳。
她是個可心的人兒,讓人動心的人兒,也讓人可以癡心的人兒,卻也是最讓他揪心的人兒。
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裏快樂,他嫉妒。眼中陰霾掩不住一股狠鷙,玄色衣袖下緊握起的拳頭以示他有多麼的不甘心,他想要她,比任何時候都渴望。
“不覺得這樣看著別人的妻子是件很失禮的事嗎。”溫和平緩的話語中暗藏著冷厲的警告,他的妻不容許任何人染指,就是多看一眼都不行。
眨眼間瓔炎兀鎏已掩去眼中妒意,收回投在那人身上的目光,唇畔牽起若有似無的淺笑,真話假說道:“那家夥還是穿白色的衣裳好看。”
“錯。”一頓音,蕭千策揚起風流俊雅的淡笑,熠熠眸色耀出灼灼光暈,“那家夥什麼都不穿最是好看。”
陰柔的狐狸很滿意的看著處在狂怒邊緣的霜狼僵在原地,她是他的妻,他要讓別的男人死了這條心,簡單的提醒是對那人的忠告,若再窺探他絕對會要那人付出代價。
瓔炎兀鎏低笑數聲,不想和蕭千策再糾纏這個問題,轉了個話題:“以你的心思,應該發現目前的狀況有些不妥。”
蕭千策一指抵住下顎稍頷首,回道:“的確出乎我的意料。”沒有道理一路上都沒有遇到追兵,讓他們逃的如此輕鬆,以他對韓墨的了解,那人絕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能放走他們,他一定留有一手。
思及此,讓蕭千策隱隱有些不安,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百密亦有一疏,防不勝防。
“你要如何應對?”瓔炎兀鎏好奇,若說蕭千策此時的境地真算不上安妥,和韓墨相抗也隻是平分秋色,如果這個時候他引大金鐵騎南下,蕭千策一定是腹背受敵,他可以和韓墨聯手除掉眼中釘、肉中刺,那樣的話美人便是他的,如此甚好,甚合他意。
“冥光帝操勞大金的政事就好,我禦翰的瑣事就不勞你費心。”終究是敵對,蕭千策無法摒棄兩國之間的宿怨,“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有心人有機可乘。”意有所指,瓔炎兀鎏能想到的,他又如何會想不到。
是男人就有爭雄的野心,他們同樣不例外,之所以化幹戈為玉帛隻是因為那個人想要個天下太平,而他們恰恰是能成全她的人。
世人應該感激她兼濟天下的慈悲心腸,將一個個鐵血男兒化作繞指柔,棄了名利不顧隻去追逐她,她似他們心頭的那隻小鹿,撞亂了他們男兒的心懷,而她卻不知自己闖下彌天大禍,天真的自顧逃開。
逐鹿天下,逐天下?逐鹿?逐她?
“事關她的安危,我便會插手,蕭千策,你最好永遠不要有弱點,否則,我定會將她從你身邊奪走。”瓔炎兀鎏也不甘示弱,一語道出他的執著,他不會放手,他們之間的糾纏永遠不會了結。
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人無法放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