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初夏同夜荷帶了幾個護衛,欲去賀南山中的行宮找人去,出了宮,盡管扮相普通,但兩人小小年紀便騎著高頭駿馬,這樣的不協調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上山時,遇著幾個大金的護衛分布在山間小道旁,夜荷便嗬嗬笑道:“看樣子,山上應該很熱鬧。”她的父皇八成是又耐不住性子,跑來找蕭爹爹的茬。
“我看娘親這次又要倒黴了。”初夏也樂,這麼笨的娘親怎麼會招惹到兩個如此聰明的爹,真是匪夷所思。
“箱子裏是些什麼東西?”初夏回頭指著身後護衛馬背上馱的箱子向夜荷問道。
“赤夏國進貢的紅酒。娘親特喜歡喝,偷偷托我捎點。”
夜荷一說初夏立即露出一個了然的樣子,他父皇和親爹都不準母後喝酒,氣的母後三番四次離宮出走,所幸的是母後就隻剩點拳腳功夫,基本上還沒摸出宮就被父皇給抓了回來,也不知父皇以前受了什麼刺激,將母後看的特緊。
“你背著親爹給母後送酒喝,當心事後挨罰。”
“父皇才舍不得罰我,就算他想罰,我皇爺爺也不答應。”要知道她可是太上皇的心肝寶貝,誰敢動她。“而且,還有娘替我做主。”
“得了吧,到時候母後也是自身難保,保的了你才怪。”初夏也不知父皇用了什麼法子懲罰愛闖禍的母後,他就看見很多次她愛蹦愛跳的母後居然老實安分的待在寢宮的床上好幾日。
說到這裏夜荷嘻嘻一笑,從掛在馬鞍一側的皮袋中拿出一個錦盒扔給初夏,初夏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幅卷軸,停了馬將畫卷展開,畫卷中一位紅衣翩然的女子騎著白馬躍入眼簾,一頭的小細辮子正是大金未出嫁的女子常梳的頭飾,那絕美的容貌,那分妖嬈、那分淩厲、那分倨傲,“這是母後的畫像!”初夏驚詫道,這幅畫用的是油墨而不是水墨,是赤夏國特有的油畫風格。
“嗯,確切的說是娘親年輕時的畫像。”
“別賣關子,有話就說。”
“你也看出這畫來自赤夏對吧,這是景陽叔叔派暗部的人去赤夏執行任務時從赤夏國王的寢宮裏弄回來的,據說這畫就掛在床頭哦。”
“嗬,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帶紅酒來了,你想哄娘給你講故事。”初夏反應過來後立即給了夜荷一記白眼。
“難道你不想知道?像咱娘這樣風流的人,那故事應該很有趣。”夜荷誘惑道。
初夏一咬牙,扭頭一副認栽的模樣回道:“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夜荷嘿嘿訕笑,心道不愧是她親弟弟,她的心思他還真是了解,於是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扔給初夏後說道:“想聽故事就得先把娘弄到手,兩個粘人的爹就讓他們好好睡上一覺,我們很久沒和娘一起睡了。”
初夏拿著裝安眠藥的瓷瓶一副苦惱樣,歎口氣道:“兩個爹會殺了我的。”
夜荷轉頭一臉媚笑道:“不會,有娘在呢。”
那一夜,兩個小家夥如願以償的睡在娘親溫暖的臂彎中,聽著娘親講她過去的故事……
夜深人靜,沒有人會知道房頂上還有兩個偷聽故事的家夥。
瓔炎兀鎏手裏掂著一個藥瓶,搖頭失笑道:“臭小子,居然敢對我下藥。”頓一下又瞪了一旁笑意盎然的蕭千策一眼:“你真會教兒子。”
“那可是你的種。”蕭千策毫不客氣的揶揄道,他的嘴一向很毒。“荷兒你得看緊些,打她主意的人可不少。”他好心提醒道。
瓔炎兀鎏回敬一個‘要你多事’的眼神,然後也提醒一句:“我還真不知道,她還有這麼精彩的故事。”居然事隔這麼多年,赤夏的國王仍然對她念念不忘。
“那又如何,我和她的未來,比這個故事還要精彩。”
瓔炎兀鎏聞言一笑,看來,他也該去找一段隻屬於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