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陳星睿還說是打架,現在是拚命了,付白中一看並不太厚的冰麵,退縮了,他還犯不著因為一次算計失去一個三角村的開發權而和陳星睿拚命。他狠狠地放開陳星睿的衣領,扔下一句狠話跑了:“不和你這個瘋子一般見識!你等著,這筆賬,我早晚會算個清楚,讓你連本帶利加倍還回來。”
付白中一走,吳小舞鼓掌叫好:“陳董,和倪頭的手段相比,你的手段更男人、更野蠻、更暴力。”
陳星睿哈哈大笑:“小舞,你被我騙到了,我才不會和付白中拚命,剛才是在賭付白中膽子比我小。”
“啊?”吳小舞呆了,“萬一付白中真要和你去冰上拚命,你怎麼辦?”
“不會,付白中肯定不會去,星睿看出了付白中色厲內荏的性格,他才敢這麼賭一把。”倪流接話說道,“剛才付白中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經出離憤怒了。我以為他上來就會一拳打在陳星睿臉上,結果沒有,他第一句是問肖振東和崔忠強。由此可見,付白中是一個非常理智並且利益至上的人,不管多氣憤,他始終不忘三角村開發權的正事,也就是說,他永遠不會因小失大。一個始終堅持利益第一的人,會不愛惜生命?如果他上來第一句話是‘陳星睿,我和你拚了’,而且還動手的話,那麼他真敢拉著星睿去冰上決鬥……”
黃文旭服了:“倪頭,怪不得你能當頭,眼光果然獨到,我不如你。”
“錯了,文旭,我能當頭不是我比你有眼光,而是我比你有人氣。”倪流也不謙虛,“論陰險狡詐,我不如你;論詭計多端,我不如星睿;論心思細膩、多記強聞,我不如小舞;論千嬌百媚,我不如肖姐,但我隻有一個優點就足夠了……”
“什麼優點?”吳小舞、肖米異口同聲地問道。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切!”吳小舞和肖米又不約而同地鄙視倪流。
倪流一行數人走出森林公園,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星睿接到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陳星睿哈哈大笑不止。
“逗死我了,原來洪東旭這麼有意思,原來付白中撞破了艾美國和萬人紅的好事,這下事情真是鬧大了,肯定要雞飛狗跳了。”
隨後,陳星睿向幾人說了說洪東旭和付白中的遭遇。
洪東旭在連環撞車事件之後,想離開現場,隻留下司機處理,交警不同意,不放洪東旭走。在襄都呼風喚雨的洪東旭在石門卻成了無名小卒,沒人知道他是誰,也沒人當他這個遠思副董事長是個什麼人物,任憑他怎麼解釋有急事,交警就是不放他走。
氣急之下,洪東旭給石門的朋友打電話——他在石門的人脈還真不少。最後他打給王樹斌,王樹斌立即打給了交警的頂頭上司,結果洪東旭被放了出來,司機翟於輝暫時留下繼續處理善後事宜。
洪東旭走出交警大隊不遠,王樹斌派來接他的車到了,他坐上車吩咐司機趕緊到森林公園。也不知是洪東旭真的黴運當頭,還是他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才走不遠,又出車禍了——這次不是撞車也不是被追尾,而是他坐的車爆胎了。
王樹斌為洪東旭派出的專車也是奧迪。爆胎是小概率事件,不分好車壞車,遇上了,隻能自認倒黴。由於洪東旭催促,司機開得比較快,爆胎的時候汽車正行駛在二環路上,時速在80公裏左右。
更不幸的是,汽車爆的是前輪,前輪一爆,很容易失控。司機是老司機,爆胎之後的處理很到位,不過還是由於車速過快,最後一頭撞在了隔離帶上。
不幸中的萬幸是車沒有翻,否則洪東旭的一條老命說不定真的交待了。
饒是如此,洪東旭再次品嚐了身體和座椅後背直接接觸的疼痛。也怪他不長記性,剛出了車禍,上車後他習慣性地坐在了右後座上,又習慣性地沒係安全帶。這一次比上次撞得還狠,直接撞斷了他的鼻梁骨,連帶肋骨也撞斷了一根。
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接連兩次犯同樣的錯誤,要麼是蠢笨如豬,要麼是不長記性。洪東旭既不是蠢笨如豬,也不是不長記性的人,為什麼再次犯了不係安全帶的低級錯誤?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習慣了不按規則辦事,想要隨心所欲的自由,覺得安全帶是束縛,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慣性之大,死也不改。
沒有束縛的自由不是自由,是混亂。
不但洪東旭沒係安全帶,王樹斌派來的司機也沒係安全帶,在洪東旭被撞得幾乎暈死過去,等著司機來救他時,司機卻已經先他一步昏迷不醒了。
最後還是路人報了警,洪東旭被直接送進了醫院,他的石門之行以兩次車禍撞斷鼻梁和一根肋骨並且住院而收場。再聯想到他之前以病遁為由想在董事會上給倪流一個下馬威之舉,似乎印證了一個道理,別裝窮別裝病,裝來裝去會噩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