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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達最後再次提議大家用熱烈的掌聲向任懷航同誌表示感謝。

任懷航也跟著鼓掌,掌聲在會議室裏經久不歇,充滿一種和諧、積極的氛圍。

散會後,馮軍和錢昊都過來問程一路,任懷航走了,到底誰來南州?是王士達嗎?程一路說:“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你們知道的。”錢昊笑了,說:“秘書長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我們的。”又告訴程一路,他老家所在的那個村,承包的那段路搞得還真不錯,上次縣裏還給了一筆獎金。程一路道:“我當然知道,謝謝你了。那獎金我也得了,村裏給了我八十二元。”

“哈哈,該獎!”錢昊笑道。

馮軍的情緒一直不高,任懷航要走,對於馮軍來說當然有所影響。這多少讓程一路想起當年在部隊時,就是因為自己所跟的首長下來了,自己也隻好轉業。地方上和部隊一樣,有時甚至更加明顯些。好在馮軍也在縣委書記的任上幹了幾年,積累了一些基礎。任懷航走了,他也不會受到太多的影響。

晚上,南州市委宴請喬曉陽副部長。這次不在湖海山莊了,官場對一些事情的敏感就表現在這。閻麗麗剛進去,湖海山莊的生意就下來了。其實,南州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清楚,閻麗麗在與張敏釗認識之前,已經是一個很成功的女強人。她一開始經營美容業,在省城開了家規模很大的美容中心。張敏釗到南州後,先是在省城認識了閻麗麗。後來閻麗麗就跟著他到了南州,興建了湖海山莊和金大地。從程一路的了解看,閻麗麗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女人。按理說從經濟上看,她不需要依賴張敏釗了;從其他方麵看,她也沒有刻意要求張敏釗什麼,張敏釗離開南州後,她一直在南州與省城之間奔跑。而且,她也很少在外人麵前顯露她與張敏釗的關係。這可能也正是張敏釗一直維持著和她的往來的理由。對於閻麗麗,程一路相信,她是愛張敏釗的,而不僅僅是單純的官場畸情。

晚宴設在五洲大酒店。大家坐定,喬曉陽自然坐上首,接著是任懷航和王士達。任懷航的情緒看起來十分放鬆,酒也就喝得順暢。而王士達的心情,可能就與任懷航不同了。王士達紅著臉,開始敬酒。敬了喬曉陽後,王士達加了酒,顫顫地對任懷航道:“任部長,現在你是省裏領導了。我敬你!”

“哈哈,省裏領導?是啊。來,喝!”任懷航把頭一仰,酒就下去了。王士達也一口喝了,卻作出一種痛苦的樣子。

程一路看著,也不說話。今天晚上這個場合,大家不會說什麼真心的話,都是桌麵上的,說完就丟。程一路也端了酒,敬喬曉陽部長。喬曉陽站起來道:“一路同誌我是清楚的,上個星期,我丫頭的同學還在我那兒提到你。那個小鬼,挺有意思!”

程一路知道喬曉陽說的一定是簡韻,就含糊說:“啊啊,還請部長關心。”說著把酒喝了。喬曉陽隻是意思了一點,程一路也裝作沒看見,再過來敬任懷航了。

大家都喝著禮節酒,常振興和王浩隻在邊上看而不喝。今天的晚宴,這兩位按理說是比較尷尬的。任懷航走了,卻沒有明確誰來當南州的一把手。喬曉陽隻是籠統地宣布了一下,暫由王士達同誌負責南州全麵工作。在官場上行走的人,當然都能聽得懂官場詞語的奧妙:暫時負責與主持工作又有很大的區別。不僅僅是時間性的,還蘊藏著很大的變數。王士達不能扶成一把子,常振興和王浩的未來就更玄乎了。何況南州現在正是風雨滿樓、晦暗不明的時刻。

酒喝得差不多了,喬曉陽露出了要散場子的意思。程一路就悄悄地示意了一下王士達。王士達站起來,說道:“喬部長,酒須盡興,更要喝好。今天,喬部長到南州來,是對南州的關心。至於懷航同誌,過幾天市委市政府還要專門歡送。我看酒就到此了吧,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