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舍裏好吃好睡的待了兩天之後,晚歌終於等到了敖封的出現,看著手中還未落下的棋子晚歌終是笑出了聲:“又輸了,阿奇數月未見你棋藝見長啊!”

“小姐說笑了,阿奇開了一間棋室若棋藝不精還不惹人笑話?”阿奇笑。

晚歌一愣,盯著他看了許久,緩緩道:“我怎麼聽著像是你在罵我?”看著阿奇臉一僵,笑了:“果然在罵我。”

聽她開玩笑,阿奇一陣恍惚,似乎這樣的小姐跟他記憶裏的有所出入,果然是因為江城子嗎?心裏流過一絲安慰,起碼有青山的相陪,小姐是快樂的,這就夠了。想到這兒,阿奇像是笈棄什麼似得說:“這敖封已在大廳等候多時了,小姐是見還是不見?”

“不急”晚歌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眼裏劃過一絲戲謔:“被百姓說成‘仙’的我,沒有一點排場怎麼行呢?讓他在曬一會吧。對了,莫言,給他什麼都別上。”

“連茶也不上?”莫言試探的問。“不上茶是不是顯得失禮啊?”

晚歌蹙眉:“不上茶,對他不需要講禮數,去吧。”

莫言退了下去,晚歌喝了一口梨花茶說道:“阿奇,再下一盤吧。”

阿奇看著晚歌一臉的寧靜,知道前幾日被敖封在茶館嚇得不輕,輕輕地笑了,不愧是晚歌,什麼上麵都不會吃虧。抬手開始收拾棋盤。

一個時辰後,晚歌這才對阿奇說:“走吧,去會會那個敖封。”

看著站在大廳裏麵無表情的敖封,晚歌心情大好:“敖封公子為何不坐?莫言,給敖封公子倒杯水喝。”

見她這麼說,敖封仍舊沒有表情,看著走進來的蒙麵晚歌與沉穩俊朗的阿奇,輕揚袍子坐下問:“姑娘的棋可有下完?”

“被你擾了興致,以後再說吧。”晚歌淡然處之,頗有一副大將風範,這讓正給敖封端水的莫言愣住了,他聽奇公子說此人陰險毒辣,小姐這般猖狂也不怕惹惱了他?

“那敖某真是對不住了,擾了姑娘興致。”敖封並無在意也沒生氣,大度不凡讓晚歌好生佩服,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前來可謂何事?”晚歌終於將話題引入了正規:“我那天說的很清楚,你的心願我幫不了。”

廳外的的荷花隨著池水輕輕搖曳,帶來了一絲絲香氣。

敖封見她這般說也不著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姑娘若是不想幫我,今日我敖封是斷進不了這雅舍的,何況姑娘給敖封茶吃,便說明姑娘可以幫敖封這個忙。”

看著他手裏拿清澈見底的水杯,晚歌嘴角終是有了笑容。她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費事兒,這個敖封若真是敖封,晚歌還真想跟他好好談談:“嗬嗬,既是如此,那公子便說說吧,在下盡力而為。”

“敖某隻想問一句,此時若是展開,可有勝算?”

“天意不可違,如今天下太平,爾等為何不享太平之日,非要激亂世之爭呢?”晚歌平靜的說:“據我所知,上元國曆經百年不倒,皇室也未有衰弱之象。且你也應該聽說過建安天遠之說吧?”

“然也。”

“那便好生活著吧,這天下,你拿不走,何況你已什麼都有,還又何所求呢?莫讓心裏的邪念蒙了你並不怎麼光潔的眼。”晚歌依舊平淡:“公子以後無事便可來尋我喝杯茶,若是有事,便不要再來。莫言,送客。”說罷便於阿奇一同出了大廳,瀟灑自由,看也未看敖封的臉。

看著已經不見蹤影的晚歌,敖封眼中深藏的戾氣一閃而過。

回去的路上,阿奇與晚歌都沒說話,走廊藤架上結滿了墨綠色的百草葉,在陽光下顯得閃閃發亮,日影透過百草葉打在了地上,透著斑駁的光圈。晚風拂過二人的臉頰,癢癢的。

“阿奇,今晚你別回雅舍了。”沉寂了半天的晚歌像是下定決心似得說道。

“小姐,還是讓阿奇來吧。”阿奇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擔憂:“阿奇說過會陪小姐的。”

“可我總得讓敖封有下手的機會啊!”晚歌安慰:“不然如何知道他到底是誰,他手裏的太子到底是誰,還有你是否安全。這樣我便可全身而退了。”見阿奇仍舊不放心的樣子晚歌補充:“放心,不是讓你真的離開,你留在不遠處,暗中跟著就行。”

看著她一臉無謂的笑,阿奇終是妥協,可心中還是有隱隱的不安。

回到房間後,晚歌被坐在桌前的男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竟是許久不見的蕭湛,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