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幽曇轉頭迎向賀蘭淩的凜冽長鋒,對身後淩厲襲來的千瀧閣主視而不見,白裙翻飛間,幽暗的長劍從袖中劃出,幽曇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透過皇月蓮的身影看到對麵的人。

“哎呀,師弟,你看……”幽曇抖了抖袖中的長劍,劍氣把皇月蓮逼停下來。

皇月蓮雙手垂在身後,耳畔長發飄飄揚揚落下,身後傳來那女子的輕笑聲。賀蘭淩身形一頓,停在皇月蓮三步遠的地方。

賀蘭淩撩了撩袖擺,臉上著實無奈。

幽曇淡淡地笑,伸手環住千瀧閣主,青絲垂落在肩上,兩個人發絲糾纏,衣擺和衣裙在風中搖晃。“噗……”利器插入肉體的悶聲,皇月蓮和幽曇同時悶哼了一聲,白裙的女子後翻身躍了出去,而後悄然落下。

賀蘭淩麵無表情的收回長劍,劍尖仍有血珠飛揚滴落,“師姐,都說了我不是師父。都這麼大的人了,怎的還這麼沒記性?”

“嗬嗬……嗬……”低沉的笑聲回蕩在這敘錦殿副殿中,皇月蓮捂著胸口滑坐在地上,鮮血染紅了白衣,勉強抬頭看了眼執劍的祭司,皇月蓮打定主意得讓這個半吊子祭司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那一劍穿胸而過,本是為了給站在他身後的女子一記重創,可賀蘭淩不曾想過,還有人站在前麵。一劍穿胸,不死也殘,縱是神醫也絕不好過,皇月蓮暗地裏齜牙,這祭司可別讓他抓著機會。

幽曇捂著傷口落在殿門前,與前麵的兩人頗有些距離,賀蘭淩滿臉笑意,手中凜冽長鋒仍在滴血。幽曇怎麼看怎麼覺得心煩,總覺得他像是玷汙了他師父的形象一般。明明是那麼相像的兩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僅僅是看了一眼,幽曇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師弟的對手,與其死扛,不如休養生息待日後一網打盡。思及此,幽曇也不拖拉,幹淨利落的施展身法,瞬息間就消失了身影。

“唉。”賀蘭淩瞧著那白色的身影消失,歎了口氣,丟掉手中扔在滴血的長鋒。他轉身,望著仍坐在地上的皇月蓮,猛地奔過去,卻見那白衣之上觸目驚心的血紅,最令人擔憂的是那一劍的傷口正正在胸前。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剛才幹了什麼的賀蘭淩,忙不迭的朝皇月蓮輸送玄氣。

他手剛抵上背立刻就被拍掉了。

“嫌我死得慢了?”皇月蓮好不容易止住傷口,發現賀蘭淩想給他輸送玄氣,艱難的拍掉了他的手,皇月蓮也是長舒一口氣。他這好不容易才把半隻腳從鬼門關那兒給拉回來,可不想再踏進去。

與病痛有關的事任何人說的話都沒有千瀧閣主的話管用,賀蘭淩自是知道,也沒敢再想朝他輸送什麼玄氣。若這是一頭瀕臨倒塌臨界點的驢,他一點也不想自己成為那最後壓垮驢子的稻草。

千瀧閣主會殺了他的。

皇月蓮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朝外走,一點也不理會身後的賀蘭淩。原以為這祭司一會兒就會回去了,哪想得已經到了他房間門口竟然也沒走。“你想做什麼?”轉過身,皇月蓮也是開門見山。

“月蓮,你也看到了,我住的那側殿現在滿地是血,你讓我怎麼睡啊?那根本就沒法睡人好麼。”賀蘭淩一邊說著一邊推門而入,朝屋子裏床的方向走去。

皇月蓮看著他,心道原來如此,是想睡他這裏麼,話說為什麼南疆祭司會因為這麼一點血就睡不著啊。雖然這個祭司擺明了是騙人的,皇月蓮也沒什麼辦法。側殿中的大部分血跡還是他留下的,這一點是無可否認的,再說那側殿許久沒人住過了,就算打掃幹淨了還是有些許清冷,更何況賀蘭祭司還是那側殿的第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