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慘叫劃破夜空。
“死老太婆,不就偷了你一件衣服麼,又不是刨你祖墳,改明姑奶奶給你燒一車還不行麼!”我四肢並用的爬起來,顧不上頭頂的鳥糞,轉頭對身後的黑風怒罵。
“無知小兒,還敢大放厥詞,今天老婆子定要挖你心肝!”黑風裏露出一張幹癟的老臉,枯枝一樣的鬼爪作勢要來掏我的心髒。
“啊呸!還大放厥詞,老不死的裝什麼文化人!”知道談合沒戲,我所幸破罐子破碎摔準備氣死她!不對,這死老太婆本來就是死的!
要說這人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這不,前幾日我那個半死不活的店,終於迎來第一筆生意,給隔壁老王家出車禍的傻兒子配個冥婚。
雖然這種小事實在是有礙我高貴陰陽師的身價,可誰讓我已經兩個月沒錢交房租了,所以在生存和麵子之中,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隨之也就有了現在被惡鬼婆婆追殺一幕!
委身躲過一記抓心枯爪手,我再次希望以理服人,畢竟身在二十一世紀還是要拒絕黃賭暴的,“姑娘啊,這件事我真是身不由己啊,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那老王家的傻兒子臉都被車軲轆壓變形了,就算是陰親人家小鬼兒姑娘們也不願意跟他結啊。”
這年頭底下結婚也得講個你情我願,我一溜小跑把年輕死過人的家裏都走了一遍,後果可想而知。不是被人拿掃把攆出來,就是警察叔叔親切的把我請過去喝茶,至於為什麼不是放狗咬我,那還用說麼,有我們家狗中之王元寶在,哪個狗見了我不得是一副狗腿兒樣。
有人家的不行,逼不得已之下,我幹脆把目標放到了那些沒人供奉的孤墳野鬼身上。
反正老王家也不懂,幹脆弄個死人回去糊弄一下完事兒。
選了整整三天,我才勉強挑中了那麼一個。
墳地陰氣潮濕,屍體上的壽衣早就爛了,而我這個人又一貫要求完美,幹脆施了一個陰陽小咒,把屍體上彙集的陰氣全部轉移到了新衣上。
本以為大功告成了,可誰成想這丫死了不去投胎就算了,竟然還回來串上門了。當時她站在我麵前我楞是沒反應過來,也不怪我,誰能想到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和能嚇死人的老鬼是同一個人。
於是當時的情況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回來看她的一米三分地,卻看見一個穿著半袖大褲衩的我在扒她衣服。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回過神兒來,我發現那惡鬼婆根本不聽我的話,看樣子不把我拉下去陪她是不會罷休了。
腳下的路越來越偏僻,好幾次差點被樹根絆倒。強烈的運動讓我的肺裏燒裂了一樣疼,身後的黑風越來越近,我心中一動手剛伸進兜裏,耳邊便傳來了元寶的叫聲。
起先被追的時候,我就讓元寶先一步找救援,現在看來成了!
有了希望,我是腿也不酸了,肺也不疼了,屁顛顛的朝前方隱約露出的狗頭跑去!
“我的元寶寶貝啊,不枉姐姐這麼疼….啊!臥槽!”
在踏空的瞬間,我隻有一個想法,回去紅燒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