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灰色的西裝一絲不苟,金絲邊框眼鏡係著領帶,赫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想到安定平常的文雅舉止,他身邊的人應該也差不到哪去,“什麼事情你先說說看?”頓了一下我笑道,“是誰告訴你來找我的?安定麼?”
“額..是啊。”男人鬆了鬆領帶,“大概是一個月前,聯係您了好幾次但都沒人接聽,安定說您可能出遠門了讓我過段時間再來碰碰運氣。”
“哦,這樣。”我點頭順手把茶杯推過去,“您說吧。”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再次伸手去抓脖子上的領帶,深皺著眉頭,那雙充血的眼球嘰裏咕嚕的轉似乎正在組織語言,“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棱旭,是一家的小型網絡社交公司的ceo。”
“事情發生在半年之前,那個時候因為公司換地址的緣故,我為了更方便工作所以就搬到了爺爺家的獨立小別墅住。”
“我爺爺怎麼說呢,生前是位很有影響力的人物,因為在日本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別墅的內設或多或少的參照了日係的建築風格...剛住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直到進去一個月之後,我才慢慢開始發現不對勁兒。”
“先是由老管家發現廚房有莫名其妙的血跡,因為我平時主張吃素的緣故所以別墅裏很少見血,原本以為是家裏的保姆買錯了,可一問卻都說沒有。”
血?我皺眉,“後來呢,是家裏的誰受傷了或者?”
棱旭搖搖頭下意識的用舌頭去舔嘴唇,“沒有,調了監控發現真的沒有人往家裏帶活物,雖然很不解但是看在沒人受傷的份兒上,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沒想到那隻是一個開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棱旭的身子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雙眼外凸模樣猙獰,“法師,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科學沒法解釋的東西存在吧?它無時無刻藏在某一個角落裏監視你,就等著你放鬆的時候衝出來把你撕裂…”
“停停停!”伸手阻止他的激動的情緒,“先別急,你先喝口茶。”
“這種東西當然有,不然就不會出現我們這種專門吃這口飯的陰陽師了。”看著窗外沒有絲毫要放晴的趨勢我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又豈止一個神鬼。
“那之後別墅裏無事無非就會發現一些行蹤不明的血跡,我打過電話叫來警察,結果化驗結果顯示,那些血竟然都是人血!”
“就憑那個流血量,如果是人的話一定早就失血而亡了!”棱旭咚的一下放下茶杯,雖然想要竭力抑製,可效果明顯不大。
“可警察在我們家查了整整一周後,除了可疑的血卻再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警察覺得證據不足隻立了一個案就匆匆離開了。”
“誰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惡魔的前奏,好像故意戲耍我一樣,半夜回家開燈我的床上畫著一個沾滿血的人形,早上起來洗漱的時候水龍頭裏都是紅色的濃稠狀,無論我叫來多少個驅魔師之前答應的多好,他們隻要一站在我的別墅門口就立即掉頭,無論我給多少錢都不做。”
“法師,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你一定要幫幫我。”棱旭痛苦的抓著頭發,“那個房子是我爺爺生前最喜歡的東西,當初經濟風暴他寧願配光了整個產業也沒有賣這個房子,這個房子對我們一家都有這特殊的意義,你一定要幫幫我!”
呶呶嘴,這麼厲害,能讓那麼多的陰陽師掉頭就走,看來裏麵的東西很凶啊,拇指摩挲著下唇我抬起眼皮,“行,我知道了,讓我考慮考慮明天再給你答複吧。”
掏出符紙甩給他,“喏,這個你先拿著,把他放在你們家第一次見到血跡的地方,暫時應該沒事的。”
“可是歡顏小姐…”等了一會棱旭恢複過來看著我欲言又止,“你真…”
“我和安定大學時候是很好的哥們兒,就算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你能不能…”
“安定?有些耳熟。”門口聲音響起,麟樂拿著傘用手來回捋著打濕的頭發,黑色的短發緊貼在額前,水珠順著他的動作滑過下巴滴在鎖骨上,高挑的身形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老臉一紅連忙移開視線。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紅顏禍水…”
直到噴火龍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棱旭才回過神,“歡顏小姐…這位…”
“好的,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的,明天等我消息吧,時間不早了恕不遠送。”
把棱旭送走一回頭,“嚇!”差點撞到噴火龍鼻尖,我拍著胸口驚魂未定,“你要死啊,嚇我一跳!”
“怎麼?”鳳眼微眯麟樂嘴角上挑,“怕我知道什麼?”
“怕怕…怕什麼啊!我…我我有什麼好怕的啊!”強裝鎮定的回吼,轉過頭我閉上眼睛齜牙咧嘴,差點忘了從上次火車遇險開始,安定就成了噴火龍最不待見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