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陣後叮叮站穩腳,挑起一柄劍,在一旁似模似樣舞起劍。
此時場中有過招的兩名少年,白衣少年的衣袂染上了點點血漬,依舊氣質從容優雅,利落的招式裏卻沒有任何殺氣,仿佛這隻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切磋。而黑衣少年則招式犀利,招招直指對方要害,狠打狠攻。兩人看見她進來,招數漸漸走慢。
叮叮也看著他們,眼睛璀璨如星光,淡笑著打招呼,“我來看看而已,二位繼續。”
叮叮眼角的目光落在黑衣少年的身上,舞起劍。
“你進來做什麼?”白衣少年看到進來的是她,英挺的眉微微皺起,他看見她一招一式的舞著,走的竟是和他一模一樣武功套路,甚覺意外。他知道,她定是拿下了暗器第一,才能活著走出來。
這就是無崖山,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秘訓基地。在這,比的不是誰殺的人多,而是比誰能活到最後,比武功,也比頭腦。
“我來,是想看看你死了沒有呢,”叮叮朝他眨眨眼,右手甩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執劍站定,巧笑嫣然,“沒想到你還活著,我小看你了。呆會如果你打敗他,我便幫你送他上路,算是我送你的賀禮,若是你輸了,我便幫你收屍。”
話語就是這麼篤定而直接,她低頭認真拭了拭劍,並不再看場中的任何一個人,卻是毫不猶豫替人做了決定,強硬得讓對方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
第一次有人把殺人當賀禮送人,白衣少年眯了眯桃花眼,不自覺露出嘲諷的眼神。
“你不說話我便當你應下了,”叮叮看著白衣人又開始舞劍,這次她走起黑衣少年的套路……
聽了叮叮的話,黑衣少年聽了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付白衣少年。
場上的黑衣少年叮叮認識,叫閆軒。能留到最後的自然也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閆軒為人嗜血殘暴,從不留手,場上屍體,一看便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叮叮的套路和閆軒一樣越走越快了。
界外的一角,丁寧遠遠看著白衣少年,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卻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一定是厭惡的。
白衣少年對叮叮的厭惡與叮叮對閆軒的厭惡也許沒有不同,都是在看一隻喜歡殺人的魔鬼。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喜歡殺人,卻隻有殺人才能讓自己活下去,這就是遊戲規則,也是無崖山的生存法則。
這一年,她才八歲。她無力改變,隻能暫時接受。
不多時,閆軒漸漸急躁起來,而那白衣少年依舊不緩不急。勝負之分,向來不過片刻的錯漏。
閆軒落敗之時,叮叮身形靈巧地以一招壁虎漫步,閃過製勝的一招,收回劍,她撫了撫額角的細汗躍上死人堆,耀亮的眼直直看向白衣少年,“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想染血,我代勞。”
說話的時候叮叮笑著,眉眼微彎,笑容純白,白衣少年微怔,不知道是驚豔她絕美的容貌,還是驚訝於她方才最後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