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著她走向自己的馬車。
丁寧剛坐入車內,猛然吐了一口血,血漬噴在了易楓的外衣上,強烈的不適引得她劇烈的咳嗽。
易楓皺了皺眉,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抱歉,髒了太子爺的衣服,”定了氣,丁寧拈了銀針紮在右手臂上,動作如流雲,眉頭都沒有皺過。
“無礙,”易太子退了外袍,把車簾外遞進的同款同色的錦袍重新穿上,端視起眼前徐徐落針的女子,心竟微微的痛了,許久才開口,“叮叮,我不再過問當年無崖山的事。”
“謝謝。”丁寧似乎鬆了一口氣。
抹掉了她嘴角的血漬,易楓神色灼灼道,“我相信,有一天,你會自己願意告訴我,現在,我願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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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曾榮耀一時的戰神府,如今若大的門庭清冷蕭蕭。
大門雖然不殘破,但府前牌匾蓋著厚厚的積塵蛛絲。
弦月敲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來人一頭白發,丁寧卻一眼認出了他,“林叔。”
那人顯然沒想到竟然會看見一張和夫人一模一樣的臉,驚得結巴,“大,大小姐!”
丁寧重重的點點頭。
林叔激動地直接往回跑,邊跑邊喊道,“老婆子,快出來,你快來看誰回來了!老婆子!”
激動得把幾人晾在門外。
丁寧無奈的笑了笑,抱著哥哥的牌位直接走向祠堂。
穿過記憶裏的亭台樓閣,諾大的丁府在林叔夫妻二人的堅守下,並沒有想像中的雜草叢生,除了缺少人氣的冷清,搬空了許多房間。
丁寧安頓好哥哥的牌位,林叔帶著一臉不敢置信的林嫂也追來的祠堂。林嫂無乎是抹著淚侍候她重新上了香。
出了丁府的祠堂,天空已經下起細雨,林嫂紅著眼拉住丁寧的手道,“大小姐,快讓奴婢好好瞧瞧。”
說著眼淚又像斷了線似的往下掉,林叔咳了幾聲,見老婆不明事,忙道,“讓二位爺笑話了,奴才這婆娘太過激動了點。”
經她這麼一提醒,林嫂方才止住淚,茫然問道,“小姐,這二位是?”
丁寧微有歉意地看著二人,方才她竟也忘了表明二人身份,“易國太子爺,寒王爺。”
她話一說完,林叔一個激靈,拉著老婆跪了下來,“拜見易太子,拜見寒王爺,二位爺恕罪,方才奴才太激動,竟到現在也沒讓二位喝上一口茶。”
“無妨,”寒王從進了戰神府大門眉頭便皺著,“寧兒,這府院多年未修茸,明日本王便派人過來,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多謝寒王,”丁寧點點頭,“派幾名漆匠園丁即可。”
府內環境蕭條冷清,又將到年關,丁寧不打算動一草一木。
赫連寒又道,“戰神府未修茸好前,寧兒不如隨本王回府暫住幾日,今晚本王在府中設宴……”
易太子忽然打斷道,“唉,剛才淩老王爺臨走時交代本宮什麼來著,本宮怎麼一時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