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客結束的第二天一大早,一宿都未安眠的聞蕙竟然被霍啟安堵在宿舍門口,怎麼都出不去。來來往往不管認識與否的人都看著他們,連宿管阿姨都探頭探腦十分好奇。
他的臉色並不好,表情複雜,難以捉摸,聞蕙懶得理他,最近自己事情太多早就焦頭爛額的,他就會添堵。
“你為什麼一個問題都沒有?”霍啟安像塊牛皮糖,堵著她的路怎麼都推不開。
“我要問什麼?”聞蕙和他搗糨糊。
“好,”霍啟安長吸一口氣,“我來問你一個問題。”
她尷尬地和同學打招呼,還要趕著去上課,“好吧,今天下午我四點下課,我們在圖書館門口見,有什麼話你想一想清楚全都說出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她語速平穩,但說得極快極流利,狠狠推開他,都沒等他說一句好還是不好。
那個時候,霍啟安其實就明白了,隻要聞蕙要離開,從來都不是自己攔得住的;她心裏越亂,思路和語言卻倒是越流暢!
一天的課恍恍惚惚,上午外教提問的時候,她甚至還在走神,隻能要求人家重複一遍,好在那天教的內容自己早就預習過,比較熟悉,靈機一動的回答也讓那個英國老先生頻頻點頭了。下午的日語聽力課更是覺得過得極慢無比,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霍啟安昨晚做得那麼過分,又何必再來糾纏不休?
她下了課,和室友打了招呼,便直接收拾東西往圖書館去了,個性一直難改,沉不住氣。
彼時已是隆冬,一看霍啟安凍得通紅的鼻子,便知道他一早便等在那裏。
“什麼問題,問吧?”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一個招呼甚至連個問好的笑容都沒有,聞蕙極不耐煩的樣子,眼睛都不看他。
霍啟安好脾氣地笑笑,自從他下定決心那刻起,便沒有什麼可以打擊到他。
“你笑什麼?”聞蕙仰起頭瞪他。
“你生氣,所以我笑了。”霍啟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麵容平和。
兩個人站在圖書館門口,趕上下課高峰期,不可不說顯眼。聞蕙心裏窩火,又見他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扭頭要走。
“對不起。”霍啟安竟然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那麼緊,一點不想讓她移開半步,可憐聞蕙剛好扭過半個身子,極為怪異的姿勢很不舒服。
“你,放開。”聞蕙掙紮得氣喘籲籲。
“昨天為什麼不開手機?今天也沒有開,對嗎?”霍啟安在她頭頂溫柔地問,她甚至還能聽到他的鼻息,還有強健的心跳——她和淩止陽甚至都沒有這麼親近過!
聞蕙被他沒有來由的話問得一愣,甚至沒有注意身邊那些走過的人好奇的目光。
“我其實就想邀請你一個人,如果說我邀請了她們,也都隻是沾你的光——你就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是不一樣的嗎?”
聞蕙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費心掙紮了,她別扭地被他緊緊圈在懷裏,又好氣又好笑,都是什麼跟什麼嘛!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那樣的味道讓她很安心。
“如果可以,我就想請你一個人吃飯。後來想想不如大家都來吧,然後在大家麵前和你表明姿態,然後你們院就都明朗了,哪怕你不接受我——省得你每次見到我都想躲躲閃閃,”他頓了頓,見她不再掙紮,手上力氣便用得小了些卻依然可以控製她,“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一早瞞著你,然後又覺得當天親自邀請你顯得比較慎重,所以沒有讓你同學帶話給你說請客的事。不巧那天臨時有事,錯過了你下課的時間,後來打你手機一直打不通,到晚飯吃完都在打,打到我手機都沒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