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蕙在沃若小學的工作出奇順利,而且時間寬裕,相當輕鬆,甚至每天可以自己送天越上下幼兒園。但真正收心做起了清閑的教師工作,卻有點不自在。她的個性其實並不是喜歡慢節奏生活的,雖然還可以買買菜做做飯,在學校裏和孩子們打交道,但總覺得生活少了點什麼。
偶爾也會有像沙莎那種問題學生來調節一下神經,隻是她沒有做班主任,所以總要輕鬆很多。或者,確切地說,那是一種隱隱約約的期待落空——盡管她已經回國,盡管已經和霍啟安見麵,他們依然不再有交集。
也許是因為,他有洛唯一了吧。
這天早上,她看到了一個打扮時尚得似乎不該出現在學校的女人進了辦公樓門廳,但好管閑事從來不是聞蕙的風格,她徑自走了出去,因為馬上小孩子要去出早操,自己想順便到操場上透透氣。
不料那個個子高挑的女人竟然攔住了她,她居高臨下傲慢地說:“你就是新來的那個老師吧?”
聞蕙挑眉看她,她也回看她。
那個女人還未近身,就散發出香奈兒5號的經典味道,可惜還打理了一把公主頭,迪奧經典白襯衣從她寶藍色束腰長風衣下露出張揚的領子,一隻LV的包更把她襯得身價斐然。
聞蕙今天穿的是再簡單不過的短款運動棉襖,滑雪布麵料的灰色底子上就隻有兩條粉色條紋點綴,黑色嵌白邊的修長運動褲,一雙耐克的慢跑鞋。淺粉色的鉤子和棉襖很襯,一身打扮再加個馬尾給人一種學生的錯覺。
“我上個學期就來了,有什麼不對嗎?”出於禮貌,她還是搭理了這個不怎麼想搭理的人。
“那你怎麼不認識我?”她長眉一挑,盛氣淩人。
“我記性不太好,記得我的學生以後記人就很少了,再見。”她雙手插袋,大步踏向了操場。
“聞老師,”後麵有人喚她,她回頭。
是可愛的包子臉許老師,“怎麼,你今天也陪著孩子們出操?”許老師如果沒有早課,斷然不會來得那麼早,而且就算來了也肯定沒有吃早飯,所以出操時間一般是她的早飯時間。
“你剛才碰到千金小姐了吧?”
“誰?”聞蕙放慢腳步,和許老師一起走過去。
“範莉啊,我們範校長的千金。”
“哦,”聞蕙一撇嘴角,“怪不得,我又不認識。”
“她可了不得,她交往的人向來是‘往來無貧民’啊,身邊的朋友不是名媛就是貴婦,出入我們學校都希望有人停下來叫一聲‘範小姐好’的,掛了名在訓導處呢,也算半個主任。”
“那是在名媛貴婦麵前卑躬屈膝慣了,到我們這個小學校來找安慰的吧?”
“……”許老師停住了,包子臉的發懵表情露了出來。
“怎麼了,許老師?”聞蕙隔開兩步看著她,等她過來。
“聞老師,我太崇拜你了。”
聞蕙擠了擠眉頭,許老師思維過於跳躍,她有點跟不上。
“我們都是一直覺得她到底哪裏不對勁,現在被你一說還真是,雖然她是範校長的獨生女兒沒錯,但快30挑來挑去也沒嫁出去,高不成低不就的,在那群人裏肯定也不招待見。”
“許老師,走快點,早操快開始了。”聞蕙可沒有空來扯淡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人。
可是,有些人總是陰魂不散,比如洗手間這個地方,向來都是秘密傳播地和發源地。連小學洗手間也不例外。
這天,她剛上完廁所衝了水,就聽到隔壁兩個門開了,有人進來上廁所,本來要推門走人,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哦?你竟然不認識洛唯一?”那是辛迪在說話,傳聞二年級辦公室裏最年輕漂亮的女人,她們一二年級的辦公室在西麵,和聞蕙三年級辦公室隔了一個樓梯過道。
“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熟來著。”這個聲音聞蕙聽不出來是誰。
“範莉的好朋友啊,範校長的獨生女兒你們見過吧,平時她待見過誰啊?我真是服了,她見到那個洛唯一,恨不得去舔人家腳趾。知道為什麼麼,洛唯一是霍氏總裁夫人——霍啟安的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