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這個其實也不值多少錢,隻是覺得這個更適合你,將就一下……”範莉自說自話著,看著霍啟安的表情都沒有變化,隻能尷尬地縮回手。她覺得自己真是自討沒趣,霍啟安看著也不像是個有情調的人。恐怕知道個施華洛世奇水晶就是萬幸了!那個破打火機能是什麼了不起的無價之寶?不過是古銅色做舊的風格,都磨得發亮了,看著就很粗糙的做工。
可能都不是防風設計的,點火時隻能發出一聲悶響,又不是那種清脆悅耳的“叮”,火苗也半溫不火的……虧他每次都帶在身邊也不嫌丟人!
“範校長還有多久回來?”他不想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
“應該很快吧,他今天隻是去教委拿個指導性文件。”
“原來沃若作為私立小學也要這麼聽話。”
“沒辦法,有時候製度總要做給別人看的。”
“我想出去走走,在校園裏看看,不一會兒範校長就該回來了吧?”他一時興起,不如看看蕙蕙選中的工作環境,他倒沒有想到有一天聞蕙竟然選擇了做老師?那樣活潑好動的性格應該和孩子們很合得來,隻是,她的活潑似乎被六年消磨殆盡。
“那我帶你去轉轉吧。”範莉強忍激動道,她竟然可以陪著霍啟安在校園裏招搖過市嗎?明天會不會因此上報紙頭條?
“好。”本想推辭,但他一想畢竟現在學校的上課時間,自己隨便走動也不太方便。
把香煙摁滅在煙灰缸,他的手插回褲袋,打火機安穩地躺在那裏,說起來可憐,這竟然是聞蕙大小姐送過的唯一一個禮物。她做人家淩止陽的女朋友倒是盡心盡責的,體貼地記著好些個節日,經常寫個卡片什麼的。
可到了霍啟安這裏,哪怕他過生日竟然還拉著自己上街買禮物,可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她卻大大剌剌道,“我和止陽那樣真的不算談戀愛,總是提心吊膽覺得得做點什麼彌補一個虧空似的,至於小安子你嘛,我就不把你當外人了哈。”
太容易得到的,人們總是不太珍視——比如洛唯一之如他,他之如聞蕙。
以前,他總是這樣想聞蕙,誰讓自己愛得如此處心積慮?
那個打火機是在一個地攤上淘的,她在夜市上拉著他搗鼓了半天,竟然想到買這個,彼時霍啟安還不抽煙。
聞蕙卻說廣告詞上有,送男人打火機反正是對的。
可是,至少送一個zippo吧,哪怕是仿冒的……他腹誹,卻又為她的心思竊喜,送男人打火機是表示愛情的一種方式,這句話他貌似在哪本雜誌上看到過。
他看到那個打火機的時候略略失望,那個看著形狀都不規則的長方體就是他們相戀以後第一個生日的禮物?在他眼裏,還不如一個吻來得實在,直到她驚喜地叫:“你看,‘H’和‘W’呢”!
霍啟安愣住,仔細一看,果然打火機的表麵有粗糙的花紋,像是一根藤蔓,一邊有一個模糊的H,另一邊有一個模糊的W,繞在一起,有著說不清楚的曖昧纏綿。
她的眼睛晶亮,夜市小攤前暈黃的燈光下,眼波流轉,透著說不清楚的狡黠。
那個賣打火機的叔叔在一旁嘿嘿地傻笑,還沒頭沒腦地誇上一句:“怪不得,多麼般配的一對。”
當然,那天晚上就著打火機的光,他還是得到了他一早算計的“禮物”,他們的初吻……那時候可真傻,一個吻也能讓自己回味得翻來覆去半夜睡不著覺……聞蕙當時比自己更緊張,兩人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然後氣都喘不過來地伏在他的懷裏——他得意地想,原來淩止陽都沒有吻過她。
這些當然不會問,他沒有理由介懷,也無需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