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她喉嚨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最後才消化掉這個有些爆炸性意味的消息。

“難道……你給我的那張信用主卡是她的名字?!我去香港這幾天把她刷破產了?!”

蒙淺淺企圖說些話來調節一下現場開始緊張的氣氛,但是這次席斯醒連一個鄙視的眼神都難得給她了,他微微側頭,看窗外漆黑的夜幕,偶爾有一道閃電劃過亮了整個客廳。這場景有些詭異,換作平常蒙淺淺絕對被嚇個半死,隻是此刻眼前人的凝重表情已經讓她失去了感官外界的心情。

是想要給予對方安慰的,蒙淺淺再傻,此刻也已經猜到,歐陽的死與席斯醒的攤牌有直接關係,席斯醒現在內心必然被悔恨和內疚全部淹沒。她忽然覺得自己自私極了,她從來沒有換位思考過歐陽微韻的感受,隻一心想著,自己的愛情突然橫插了那麼一個人,所以急忙的想要將對方擠兌出去,還卑劣的要男主角親自動手。換做是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人親口說出我現在喜歡的另有其人,蒙淺淺應該有想拿一塊磚拍在他頭上接著再去自殺的念頭。

她微微眨了幾下眼睛,重新靠近了席斯醒些許,伸手去勾住男子修長的指,見對方回頭後開始重重發誓。

“席斯醒,我不會拋棄你的。”

或許是蒙淺淺的表情慎重得近乎一出喜劇,席斯醒終於再次開口。

“如果是你要開始對我死纏爛打了的話,你還是拋棄我吧。”

蒙淺淺哼一聲,“想得美。”

屋外的雨勢沒有一點減弱的跡象,還好,至少解了目前這城市悶熱,隻是似乎解除不了許多人心裏的悶熱。

等待幸福降臨,等待悲傷到來。

雖然一切看起來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分別,但蒙淺淺清楚到底是有些不一樣的了。回到公司。她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琳琅傾訴了個遍,對方專注地聽,在聽聞歐陽死了的時候,琳琅刷地抬起了頭,驚訝地盯著蒙淺淺好半晌。

麵對琳琅的眼光,蒙淺淺不自覺的咬了幾下嘴唇:“好啦,我知道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小家子氣的非要席斯醒馬上立刻做個了斷,如果我肯給他時間去緩衝,肯定不是現在的狀況。我承認我現在很後悔很懊惱很自責,所以就算每天晚上做噩夢被歐陽追殺我都絲毫沒有抱怨過,這都是我應得的。”

琳琅吞咽了一下口水,好像是在盡力消化這個消息,直到蒙淺淺末了,才伸手去撫摸了幾下女生的發。

“淺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席總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抹掉一切,蒙淺淺知道不可能,但琳琅的無疑令她稍感安慰。

下班的時候,蒙淺淺遇見了馮禹淩,對方將車從她旁邊開過,然後很快地倒回來,緊接著微低了頭朝著蒙淺淺的方向叫她名字。

“淺淺。”

看見來人,蒙淺淺很爽快的抬手打了個招呼,公車也恰好的及時到來,她便匆匆告別,隨即飛奔著向前準備突破大軍搶座位,馮禹淩卻再次出聲將她叫住。

“淺淺!”

蒙淺淺轉頭,公車已經啟動著從她身邊滑走,馮禹淩原先沒有表情的臉便生生展成笑顏,感覺溫和。

“上次你在香港發來一條短信辭別,害我給你安排的行程全部作廢了。”

聞言,蒙淺淺尷尬中帶著歉意,“實在是事出突然,對不起啊,下次我請你吃飯。”

似乎早就在等她這句話,馮禹淩立馬往下接。

“何必改天呢,擇日不如撞日。”

人家已經說出口,她怎麼好去推辭,所以蒙淺淺很自覺地打開了車門坐進去。

兩人去的是一家典型的中式餐廳,以辣子雞出名,蒙淺淺點完菜,抬起頭來找話題。

“你平常除了去公司,就沒有一點業餘愛好啊?”

聽見她突然的問話,馮禹淩愣了愣,隨即道,“你這樣的開場白,會讓我錯覺我正在參加相親。”

語畢,蒙淺淺立即雙頰通紅,搖手表示她不是這個意思,馮禹淩卻微微一笑。

“不要緊張,我同你開玩笑的,大概是相親局參加多了,神經便對這樣的對話有些條件反射。”

馮禹淩會去相親,倒是蒙淺淺沒有料到的,畢竟他這樣同席斯醒不相上下的優質新貴,甚至多了席斯醒身上絕對沒有的溫和氣質,像這樣的人,怎會淪落到相親的地步?她直言不諱地出口。

“怕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

麵對蒙淺淺的直接,馮禹淩倒很樂意,他聳聳肩,歪了一下嘴角,竟流露出一絲絲的雅痞味道。

“沒辦法啊,我的條件也不高的,隻不過是想找一個能讓自己神經完全放鬆下來的女生,哪知會有這樣難?家裏人介紹的對象不是沒有好的,也試過交往幾個,但是和對方相處起來,就是渾身不自在,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開心。”

神經大條的蒙淺淺,完全沒有意識到馮禹淩話中有話,她大大喝一口杯子裏的蘇打水,不住點頭。

“嗯,你說得對,如果天天起床對著一個會讓自己壓抑的人,這日子還要不要過啊!所以寧缺毋濫也是好的,你還是自娛自樂吧!”

馮禹淩一下便笑開去,不知是因了她的一番話,還是因了蒙淺淺大條到竟沒意識到他有些越距的言辭。蒙淺淺不知所以,繼續剛剛哪個沒有得到回答的話題。

“那你平常在家就沒有什麼事可做啦?”

馮禹淩終於正麵回答。

“唔,娛樂的話,CF算不算?”

噗。

聽見馮禹淩的對話,蒙淺淺就差沒硬生生吐出一口血,她抬起頭,悠悠地道。

“CF?……在我麵前就不要玩了好不好呢。”

這下輪到馮禹淩吃驚了,原本沒有什麼大欺負的聲線跟著上揚起“難道你也玩?很少聽說有女生愛。”

蒙淺淺卻不答是與否,隻是默默從包裏掏出手機,然後在上邊鼓搗了幾下,隨即越過餐桌遞給馮禹淩要他看。接過手機,馮禹淩的視線裏是一個獎杯,赫然印出一行字,特別閃閃發光的,是全國一等獎這五個字。馮禹淩當場就有種汗顏的感覺,他瞧了蒙淺淺好幾眼,依然充滿著不可置信,但心底的好感卻在噌噌噌往上無限製的飆升。其實在玩CF上,馮禹淩一向認為自己是各種高手的,就是那種在同輩人中可以小小炫耀的程度,蒙淺淺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她總是能不斷帶給他不同驚喜的。馮禹淩盯著蒙淺淺喝水的側麵,會心一笑,眼神熾烈。

如果說,愛情的發生是參雜著許多次的偶然和幾次可以而為之,那麼,馮禹淩對蒙淺淺,大抵真的是動了心。

一頓尚算愉快的飯局結束,馮禹淩紳士地將蒙淺淺送至公寓樓下,看她進門以後才開著車絕塵而去。告別馮禹淩,蒙淺淺搭乘電梯上樓,剛剛踏進家門,卻見飯桌上一堆食物。

她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而後跑到酒櫃打量,直到看見屬於席斯醒的那個高腳紅酒杯還安安穩穩的呆在酒櫃裏,蒙淺淺才確定真的沒有走錯門。她這時才發現,席斯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淺眠,不同以往著症狀的嚴肅,隻是一襲簡單的白襯衣,袖子半挽起至手肘忘了放下來。

蒙淺淺再次偷偷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中間的似乎是魚香茄子,旁邊還有好幾個碟盤,都是家常菜。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席斯醒是會做菜的,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應該是與柴米油鹽這些詞沾不上邊的。她默默地盯著席斯醒的下巴發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彼時的心情難以用她所知道的詞語來形容,直到席斯醒醒了過來她都沒有發覺。

“吃過飯了?”

直至那道熟悉的清朗男聲傳進蒙淺淺的耳朵裏,蒙淺淺才立即站好,有些滑稽的離對方一段距離。

“是啊。你沒打電話,我以為你有應酬。”

語畢,便見席斯醒從沙發上坐起身下來,穿上拖鞋往客廳走去。

蒙淺淺追問,“你幹嘛?”

席斯醒頭也不回,“將這些東西倒掉。”

幾乎是在席斯醒說完話的下一秒,蒙淺淺已經飛速向前去護住那些菜肴。

“不行,我還沒有吃飽的!”

隨即立馬坐在餐桌麵前,拿上碗筷便開始大快朵頤。

見她如此模樣,席斯醒抿唇,好半晌才離開餐桌去廚房,將還在保溫鍋裏的湯端了出來。在看見還有煲湯的那一刻,蒙淺淺在桌子底下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等席斯醒在自己對麵坐定以後很忐忑的問了句:

“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做飯?你該不是刺激受大了,想要我倆給那誰陪葬吧……”

此言一出,席斯醒明顯的愣了一下,蒙淺淺也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那個禁忌,怎麼就以這樣不慎重的方式出了口呢,要是席斯醒覺得她沒良心怎麼辦,要是她挑起了他壓抑已久的情緒怎麼辦,要是……還不等她再多想幾個要是,席斯醒的神色已經恢複正常。

“難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自那,蒙淺淺覺得她再沒有收到過比這更好的生日禮物。那時候,席斯醒年輕的,英俊的麵孔,已經在蒙淺淺的記憶裏慢慢被模糊掉,可是那麼簡單一句話,卻深深的印在了蒙淺淺腦海裏。沒有一句生日快樂。甚至沒有祝賀。隻有很席斯醒式的一句:難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

蝸牛和烏龜有一個相似之處,都有一個殼,隻是相比而言,烏龜的殼太難攻破。而非要用這兩種動物來比喻蒙淺淺的話,那她一定是蝸牛。有殼,但是不堅硬,否則席斯醒怎會如此容易的就進駐她心上,否則她怎肯如此輕易的就讓對方進駐自己內心最柔軟的領地。

當席斯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蒙淺淺忽然就哭了,很誇張的。

“還以為你會生氣會罵我,其實這幾天我也憋得很辛苦。我又不是沒有感情沒有知覺的冷血動物,一個大活人因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背了多少心裏債隻有自己知道。我不敢和你討論一丁點關於她的事,每天努力嘻嘻哈哈故作正常,你也耐著性子和我鬥嘴想要在我麵前裝正常,但是我知道這日子已經不正常了!最重要的是,我還不敢哭!我怕我一哭,那些偽裝的平靜就再也不複返……”

語畢,席斯醒才慢慢放下碗,語氣淡淡。

“其實你是對的,有些事你越粉飾太平的想讓它過去,它反而死賴著不走。錯誤已經鑄成,再如何懺悔也沒有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說話算話,要使勁地努力地纏著我,最好我趕你踹你你都吊著門口不撒手。”

無可否認地,那番話令蒙淺淺有些感動。她抬起頭,停止住抽噎。

“真的?”

沒有再回答她,席斯醒重新拿起碗筷吃飯,蒙淺淺終於釋懷,食欲一下高漲,那生龍活虎的樣子才真的又回來。她一邊往自己碗裏夾菜順便將席斯醒已經夾在筷頭上的魚香茄子奪走之後,很信誓旦旦的對著麵前人的臉慎重發誓。

“席斯醒,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和你鬥嘴了,再也不和你唱反調了,再也不想方設法的剝削你了。”

完全忽略掉她此刻的行為與她正在說出口的話相悖,席斯醒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我拭目以待。”

好像我們這一生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然後垂垂老去的。

等待某一天某個人某件事,某種悲傷結束,某種幸福到來。

似乎一切都要雨過天晴,蒙淺淺懸著的心都要落下,席斯醒卻再次出聲,說了太過煞風景的一句話。

他看著她,很認真的的說,“不過,蒙淺淺,上次我生日你等我那麼久,這次我也等了你,所以完全扯平了,以後誰也不欠誰了啊。”

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永遠不欠人的席斯醒,以及永遠喜歡占他便宜的蒙淺淺。

上天把這樣的兩個人安排在一起,是否真有他的用意呢?

最近琳琅有些奇怪,隻是怪在哪裏蒙淺淺說不出來,總覺得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真的是上一秒欲言,下一秒又硬生生止了下來。蒙淺淺將話問到她嘴邊,對方卻總是閃閃躲躲的將話題帶過去,幾次三番下來,蒙淺淺才作罷,猜測著大概是路仁又做了什麼缺德事來變相的拒絕了她,畢竟有很多感覺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分享的。

朋友之間,喜悅可以分享,難過可以分享,但如果牽扯到狼狽,這個連當事人本身都想要逃避的詞,任是麵對誰大概也不願多說吧。

說到路仁,除了為琳琅的青澀心思打抱不平以及嚴重懷疑對方有感官加視覺障礙以外,蒙淺淺還想起了那個變態的請假製度。所以為了自己以後更好的請假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全勤獎,在這天早上將資料呈報完畢的後,蒙淺淺依然忘我地站在原地不為所動。路仁的手機響起來,他抬頭欲接,發現蒙淺淺還在場,於是原本去按接聽鍵的手很迅速的換了方向選擇掐斷。隨即食指敲了敲麵前那張實木辦公桌,示意蒙淺淺開口說話。

蒙淺淺象征性的咳了幾下,還是不忘維持該有的禮貌。

“路總,您可不可以將您的私人號碼留給我。”

不懂她為何突然有此一問,路仁挑眉。

“斯醒不是有我的號碼麼。”

一提及這,蒙淺淺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又不傻她當然知道席斯醒手機裏有路仁的電話號碼,可是她不敢問啊,她怕她一問席斯醒會刨根問底的要她說原因,她說了原因以後毫無疑問的又會被這個男人冷嘲熱諷一番,哪怕最後得到了號碼她心裏也不舒暢,她幹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還不如直接找當事人。

於是蒙淺淺很唯唯諾諾的回:“突然想到所以直接來問您要了。”

一段時日的相處下來,路仁也已經很清楚蒙淺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會有她獨特的理由而這些理由統統都能讓路仁一整天心情大好,因為通常都讓他覺得可笑得令人發指。所以抱著探聽的惡趣味想法,路仁沒有輕易鬆口,他換了種說話的方式企圖讓蒙淺淺自己說出用意來。

“蒙助理,似乎我們在工作上的關係是上下屬而私底下也隻是普通朋友,還沒有好到要私人號碼的地步吧。”

言盡於此,他以為會聽見女生辯解“不是啊,我問電話是要做XXX。”豈料對方隻是一愣,隨即又開口問。

“那什麼樣的關係才可以問私人號碼呢?”

沒有經過什麼大腦思考,路仁直接吐了一句:“好朋友,或者女朋友。而你很顯然不屬於其中的任何一種。”

路仁永遠記得那一天的明媚日光,晃在蒙淺淺臉上熠熠生輝,女生突然一屁股坐上了他的辦公桌離得他無比近,雙手合十,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眼裏閃著羞澀的影,這表情將她整個人都襯得生動起來。他聽見對方刻意溫柔了的嗓音。

“總經理,其實有些話我放在心裏真的很久了,但是礙於某些人所以你一直沒辦法明白而我也不能向你坦白。你……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一種命中注定無需要任何緣由的感情嗎?比如,我對你。”

路仁突然覺得頭開始疼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正在陷入一個陰謀,但是他求救無門。蒙淺淺見對方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才立馬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遞給路仁看。

“難道您不相信我?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那天您不小心掉下的,被我撿到一直小心翼翼收藏著,每天枕著它入眠。”

原本路仁是堅決不相信的堅決不要被她拖下一淌渾水的,但是這方手帕還是禁不住讓他動搖了,難道這小孩兒真對自己仰慕了?因為他確實從來沒有懷疑自己過的魅力,真要光比長相席斯醒也不一定完勝的是吧。尤其是蒙淺淺的眼神真的太過誠懇,甚至雙頰還浮現著那種小女生告白過後的自然潮紅。所以路仁不淡定了,他下意識的將椅背往後挪了一挪。

“淺淺,我覺得,你真是一特別好的女孩兒。”

維持著欲說還休的表情,蒙淺淺點了點頭,眨巴幾下眼睛,帶著楚楚可憐。

“可,斯醒和我是莫逆之交,那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女生立馬捂住自己的心髒,一副心絞痛的樣子,“別說了,再說我就要哭了。”

路仁吞咽了一下口水,決定還是說清楚得好。

“所以,我們還是當好朋友吧……”

畫麵一下就分割了。

之所以說分割,是因為前後氣氛差距實在有些大。

聞言,蒙淺淺即刻從桌上站直了身,脆生生的回答了一句“好!”

隨後她將兩手很端正的放在腹部,很恭恭敬敬的慢慢的彎下了腰道:

“總經理,既然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請賜我您的號碼。”

這件事情被席斯醒拿來當笑話當了一輩子,它很成功的在路仁看似完美無缺的人生上重重的抹上了一筆,乃至於當時的路少爺竟然在刷刷刷寫下一串數字甩給女生後,便毫無風度的甩手走了人,臨走前還特幽怨的掃了蒙淺淺很多眼,最後憋出了一句:

“哼。人家再也不要理你……”

晚上的時候,席斯醒說是和路仁在外邊不回來吃了,所以吃完飯蒙淺淺就抱著筆記本鑽去臥室上網。逛遊了無聊網頁好半天才發現琳琅正好在線,蒙淺淺將耳機帶上一邊聽音樂,一邊發有事情要給她八卦。

“上次你撿到的手帕我還給當事人了,不過今天拿它當了一下小道具~”

對麵發過來一個問號的表情,蒙淺淺便將整件事情的開始經過結果說了個遍,看見那些一個個小字組成的烏龍事,琳琅在電腦這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打:

“我不敢相信,路總嘴裏竟說得出這樣幼稚的話。”

蒙淺淺發過去一個很鄙視的表情,隨後伸了幾下懶腰,忽然感覺撞到了背後什麼東西,轉過頭,看見眼前那張英俊的臉三秒後驚叫了起來。

路仁立刻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像好爭鬥的小孩子般捂住對方的嘴鼻,似要將她窒息而死方才肯罷休,眼睛快要噴出火來。蒙淺淺掙紮不過,千鈞一發之際,席斯醒的臉一點一點在她眼底逐漸清晰起來,她看他淡定的抄著兩隻手,走近後很隨意的抽出其中一隻到路仁側腰間,還未有所動作,壓在自己上方占絕對優勢的男子立馬鬆手跳開了一米遠,隨後臉皺成一團,指著席斯醒手抖個不停。

“卑鄙。”

席斯醒連一個正眼也沒有甩過去,隻是徑直向前將仰躺在床上的蒙淺淺一把拉起來坐正,蒙淺淺身上那原本兩人瘋打掙紮間而掀起的體恤一角才又乖乖回到了原位遮住腹部皮膚。路仁扼腕,嘖嘖感歎席斯醒沒人性。蒙淺淺才不管他,大剌剌的問:“你怎麼來了?”

語畢,隻聽得路仁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眼光悠悠的打量了席斯醒幾眼。

“原本等著某人送我回家來著,結果某人非要先回來看下你。”

完全聽不懂路仁的話,蒙淺淺睨對方兩眼,路仁卻隻想翻白眼。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前一秒還是送我回家的路上,下秒打了一雷他立馬改道了!”

蒙淺淺打開窗簾才發現外邊在下雨,雨勢很大,偶爾有幾聲悶響,先前自己一直蒙著耳朵聽音樂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忽然記起某個平常的夜晚,突然下起雨響了一聲雷,她立即從睡夢中蘇醒,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那時席斯醒已經正式入住過來,她睡相不好常常將腿放到對方身上,所以這一抖把席斯醒也弄醒了。

當時席斯醒很隨意的問了一句:“怕?”

想要重新入睡的她便也很隨意的答了一句:“嗯。”

思及此,蒙淺淺轉頭去對上席斯醒的眼神,對方卻很不給麵子的轉開了,但這絲毫沒有影響蒙淺淺更加雀躍起來的心情,接著她將矛頭轉向了在一旁各種怨氣的路公子。

“真是,你多大了不知道自己回家啊幹嘛非要別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