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瞬間去點穴,用一生來解穴。
在與馮氏的交鋒中,打了特別勝利的一仗後,XS和維斯的運作都跟著特別順利,可謂風頭正勁。所以為了犒勞自己,席斯醒提議休假出遊,蒙淺淺問那公司怎麼辦,席斯醒則反問她。
“難道你不知道公司裏並不是隻有wo一個人能主持大局嗎?難道你不明白我最不愛的就是養庸才嗎?”
所以,蒙淺淺很安心並歡快的接受了這個提議。對於她的擔心,席斯醒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一直想著我快點破產,好為你當牛做馬麼?那你還記掛著它的生死作甚?”
那時的蒙淺淺,一邊蹦達著去書房開電腦,一邊回答,聲音飄進席斯醒耳朵。
“希望你破產的前提是,我已經迅速崛起為女強人,可以自己呼風喚雨為非作歹啦。”
席斯醒歎氣,莫名的。
“你敢不敢再直白一點。”
最終的度假地點是蒙淺淺訂的,準確來說,是蒙淺淺在提出N個建議,接著被席斯醒否定N個以後,最終留下來的那一個——蘇梅島。
蘇梅島是世界級的海濱度假勝地,島上的水上運動也是品種繁多。可以潛水,潛泳,劃獨木舟,劃水,甚至揚帆出海,泰國旅遊首選的目的地。在蘇梅島洋溢著熱帶風情的飛機場,附近有一座建在高台上的金色大佛像。佛像麵朝綠色的小山,背對無邊的大海,是欣賞落日的好去處。在感慨蘇梅島海灘的美麗之餘,蔥鬱的椰樹園,沉靜的小漁村,美麗的瀑布也是其著名景點之一。
度假的資料和路線都是蒙淺淺在一個通宵之類查出來的,她第一次出國,當然興奮異常期待無比。雖然席斯醒已經在很多次抗議要將燈關掉,不然睡不著,但是蒙淺淺故我地不願妥協,最後見對方在暴怒邊緣,她終於識相地將陣地轉移到了席斯醒的禦用書房。
同行的有路仁,蒙淺淺見此大好良機當然不肯放過,於是硬生生地要席斯醒徇私給琳琅準假。不是看不出來琳琅的心思,席斯醒也很有興趣對路仁的感情持觀望態度,然後在必要時推上那麼一把,所幸就遂了蒙淺淺的意。
路仁和琳琅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哪個夜晚,甚至在蒙淺淺忽然想起,問及後來的事情,他倆都很正常,並異口同聲的回答。
“各自回家。”
雖然對於這樣斬釘截鐵的答案,蒙淺淺有些疑惑,可別人不想說,誰又能知道呢?
出發那天,蒙淺淺穿了一身盛滿花朵的異國風域長裙,帶了大大的遮陽帽,當然不可避免的還有遮陽鏡,茶色,邊框有繁複的薔薇花紋。路仁也一反常態的一身休閑襯衣褲現身,唯獨席斯醒的打扮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很巧的是,蒙淺淺又在機場與馮禹淩狹路相逢,對方好像剛剛從某處回來,風塵仆仆,但舉手投足依然維持著相當好的姿態。
是蒙淺淺率先看見對方,她一把摘下了帽子,朝著馮禹淩的方向揮手。馮禹淩也看見了她,微微笑了笑,幾步過來,還未待徹底靠近,席斯醒已經站在蒙淺淺一旁,睨著眼對上馮禹淩的視線。
聽人說,最寂寞的事情,是想念一個人,而對方不知道。
馮禹淩想也許他真的是寂寞的,否則在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候,為什麼總有一雙明亮的眼在暗夜深處閃動,為什麼總有一個女孩子舉止瀟灑瘋瘋鬧鬧的背影。而他那些不能克製的想念她的時刻,她一點也不知道。
席斯醒根本不給二人多餘的寒暄機會,他望一眼機場大廳的時間,隨即恍若未見的攬住蒙淺淺就往相反的登機方向走。蒙淺淺“誒誒”了幾下,轉過臉看見席斯醒有些陰沉的臉,終於也不敢再說話,隻能聽之任之。路仁和琳琅很默契的並肩而行,並且遠離了席斯醒這個隨時可能會引爆的炸藥。
而馮禹淩依然站在原地,看見女生遠去的背影,瞳光微重。
如果說,與席斯醒的一切爭鬥都並不是馮禹淩本身所想,隻是出於維護馮氏的話,那麼從現在這一刻起,他好像真的有種把對方當敵人的感覺了呢,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心態,總之是不再淡定如初。
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是一個人的心底。
飛機在泰國境內降落已經晚上,事先定好了酒店,接機的人也很準時,所以一路上沒有過多顛簸疲乏。
酒店是典型的泰式風格,臨河而建,清澈的緩流隨著船隻的行走方向而反方向流動,船上有許多張西餐桌,供客人一邊享用美食一邊欣賞沿途風景,實在太適合情侶。蒙淺淺趁機將琳琅推給路仁,要他倆一起去玩兒,別當她和席斯醒的電燈泡。路仁也沒有過多拘束,拉了琳琅便去船上吃飯,期間有別國的女郎靠近,路仁萬花叢中過,調戲了一番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和琳琅的餐桌。
依然和以前的許多次一樣,琳琅整個過程幾乎是低著臉不敢抬起頭來,倒是路仁大方得多,又是給她介紹紅酒又是介紹泰國的風情。晚風徐徐地吹,潺潺地流水將一切襯得越發如夢境,岸上是酒店燈火輝煌的大樓和落滿星光的遊泳池。
一頓飯就這樣默默地吃完,然後隨著船蕩了幾圈,路仁又已經不甘寂寞地和其他女人聊了起來。琳琅識時務地在一個路口處默默下了船,掩藏住心底的些微失落。
有什麼好失落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對方喜歡的樣子她也很清楚,總之絕對不是自己那樣,哪怕她已經很努力去學了,卻如同小兒學步,可笑得令人發指。
上岸,自己隨意散了會兒步,才發現這裏還有一個巨型噴水池,但是此刻還沒有到噴水的時間。小時候,琳琅最喜歡看的就是噴水池,因為媽媽說可以許願,靈驗與否她不置可否,但是這也代表著內心的一種期待吧。
期待會有願望實現的那一天,哪怕美好破滅。
希望能等到噴泉開放的時刻,琳琅脫掉高跟鞋坐在池邊等待,反正沒事做,所幸帶上耳機聽歌。九點一刻,突聞悶悶的一聲響,似是有什麼東西慢慢湧過來,感覺到發絲有些濕潤,琳琅回頭,才發現是噴泉開了。令她驚訝的是,噴出來的水居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型,從小至大不斷蔓延。
琳琅站起身,與其麵對麵,有水滴隱隱地濺在女生的睫毛上,晶瑩欲滴,仿若淚水。欣喜過後,她終於虔誠的雙手合十,作許願的姿態。許了什麼願琳琅已經忘了,其實好像那一刻自己的腦袋是空白的,她覺得她應該要許希望路仁也會喜歡自己,但是這個可能性太微小了,微小到琳琅連許願的時候都不相信它會是好夢,會有可能實現。
水池的噴射是間接性的,15分鍾後停頓,三分鍾後再亮起。在第二個15分鍾結束的時候,噴水池的水倏地往回收去。琳琅抬眼,噴水池的另一方,視線所達的方向,出現一張好看的臉。
也是在同時,路仁發現了她,兩兩相望的姿態。
那時候,琳琅的ipod在放一首溫婉的慢歌:
有多遠的距離,以為聞不到你的氣息。偏偏你背影太長,回頭又看見你。
如果要路仁來形容的話,他絕對不會用遺世獨立這樣的話來形容當時的琳琅,他會覺得是愛麗絲夢遊仙境。那樣一張無害,不施脂粉的,素淨的臉,在燈光的影響下,顯得無比清新。有畫麵在跳躍,那些年輕的時光,年少氣盛的過去,那些愛情就是全部生命的舊歲月,突兀地闖進路仁的腦海。時間都靜止了,心中充滿太多感慨,一切好像又重新再來了一遍。
兩人都快靜默成雕塑,殊不知這一邊已經有人忍不住要衝出來捅破一層紙。
席斯醒奮力拉住蠢蠢欲動的蒙淺淺,不忘蒙了她的嘴,將之拖回房間。
“你幹嘛!這眼看著要成的好事你讓我去啊!”
聞言,席斯醒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汗顏。
“你去了這事才成不了好嗎?如果真的那麼有閑時間,不如先管管你自己的事,嗯?”
蒙淺淺發出疑問,不知道什麼事。
“嗯?”
席斯醒不回答,隻是一步一步朝她靠近,蒙淺淺警覺的向後退,再次試探著問:“嗯?”
終於,女生雙腳抵在床邊毫無退路,席斯醒才終於揚眉淡笑,輕而堅決地回答。
“嗯。”
我一直相信這句話。
有人用瞬間點穴,可往往解穴的人得用一生。
蘇梅島與蒙淺淺的想像還是有差距的,倒不是說景色,而是太靜了。
如果光要說景色的話,蒙淺淺絕對會豎大拇指,就衝著淺灘處那清澈可見底的海水。可除了自然景色,其餘的真的不是特別理想,畢竟對蒙淺淺那樣外向的人來說,沉醉在大自然的景色裏往往隻是驚豔一刻,好景不長。相比起這樣美麗的度假勝地,她更喜歡泰國城市裏的風情。
隻在蘇梅島呆了幾天,幾人已經輾轉到原先的酒店,然後開始好好地逛這座動亂的城市。說動亂,蒙淺淺還沒有怎麼感受到,倒是異樣風情將她的眼球徹底吸引住。第一天她拉著琳琅走了整整一天,幾乎忘記來時的路,若不是琳琅英語好,估計二人就遺失在這個自己所不熟悉的地方。
蒙淺淺買了許多泰國的服飾還有泰式發簪,她挑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一支送給琳琅。是一朵不知名的花色,枝葉相纏,從尾部跟著向頂端蜿蜒。琳琅也看出蒙淺淺對它的喜歡,於是不想要接受,偏蒙淺淺固執,她硬塞進琳琅的購物袋裏,一邊還振振有詞。
“太喜歡的東西我通常不敢擁有,因為怕看見它壞掉的那天。”
琳琅一直記得蒙淺淺當時說出來的那句話,後來她將這句話用在與蒙淺淺的友誼上,那時的琳琅淚眼婆娑,她握著淺淺的手喃喃道:“淺淺對不起,你給我的感情太幹淨美好,所以我一直忐忑地怕有一天自己會親手將它毀掉,沒想到越害怕的東西它就越要來,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刻,挑準時機,手起刀落。”
畫麵回到當天,蒙淺淺在將簪子順利塞進女生購物袋之後,琳琅扭捏著手道。
“淺淺你答應我,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你都要原諒我。”
蒙淺淺看她有些奇怪,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琳琅卻搖了搖頭,但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走,烈日當空。為了皮膚不被炙烤,蒙淺淺很快地答應下來。
“是是,原諒你。”
待二人傷春悲秋完,才發現找不到來時的路,蒙淺淺便跟在琳琅這個標準英文家背後去問路,有些當地地名琳琅不知道,蒙淺淺便像個小醜般跟著手舞足蹈筆劃,直到看見熟悉的酒店大門,兩個女孩兒才哈哈笑地蹲在地麵。
當天晚上,四人齊聚在蒙淺淺和席斯醒的房間裏玩遊戲,老套的真心話大冒險,抽簽製,有三個選項,安然無事,真心話,大冒險,不做的人要連喝三杯烈酒。之所以選擇了這個遊戲,蒙淺淺當然是有私心的,她的私心在於,加速路仁和琳琅的進展,席斯醒看穿但不說破。
可似乎,上帝在這一刻是不太偏愛蒙淺淺的,否則,她怎麼會在第一輪便首當其衝的拿到了大冒險的紙條。還好一開始大家還沒有進入狀況,所以沒有過分的去戲弄蒙淺淺,隻是讓她對著席斯醒深情的唱一首歌。豈料,蒙淺淺絲毫也沒有考慮,直接叫路仁倒酒。琳琅在一邊隱隱有些擔心。
“隻是唱一首歌而已,淺淺沒什麼的,幹嘛要喝酒。”
聽見琳琅的話,蒙淺淺還是毫不猶豫的斷氣了酒杯,然後對著席斯醒的方向道。
“我才不,我要是唱了他絕對會罵我很傻B,我不給他機會!”
在場所有人麵部都很有些僵硬。
接著繼續玩,席斯醒也忒受眷顧了,連著好幾場都抽到了相安無事。下一個中招的是路仁,並且是大冒險,蒙淺淺立馬就來勁了。她鼓著腮幫子,食指在下巴處抵著,眼珠轉個不停,見她這幅要耍壞的模樣,席斯醒在心底為路仁歎息。果不其然,半會兒過後,她興高采烈地發號施令。
“路仁,你去親一下琳琅的臉。”
第一個尖叫起來的不是當事人,而是琳琅。她驚訝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盯著蒙淺淺,無所適從的樣子。
“淺淺!”
可是蒙淺淺壓根不理會琳琅難得的咆哮,她不依,非要路仁按指令行事,要不就喝酒。路仁卻相當幹脆,畢竟閱女無數,一個吻能做什麼,而且還是在臉頰的蜻蜓點水。所以他站起來,在琳琅還沒有防備的時候,一把拉住女生的手腕,往自己懷裏帶,然後印上一個親吻,琳琅驚嚇側頭,唇便印在眼角。
用如遭雷擊這四個字來形容琳琅當時的感受,是一點也不為過的。在遊戲接下來的整個過程中,她再也不敢抬頭看路仁,哪怕隻是一眼。其實她明白的,一個吻對路仁來說,真的不能代表什麼,她不會傻到去相信,像他這種輾轉於那麼多女人之間的男人,會如自己一般,為僅僅一個動作就動容。
隻是臉紅心跳,並非她所能克製。
而路仁那一氣嗬成的動作,也讓蒙淺淺兩隻眼睛都開始冒愛心,她差點就想移情別戀了,她終於見到路仁傳說中少女殺手的模樣了,她高興得整個人都癱倒在席斯醒身上,爪子還在亂揮舞,麵對她這樣自由地在自己懷裏胡作非為,席斯醒竟沒有一絲的惱意,反而也跟著微微笑起來。
遊戲接著往下走,琳琅中了招,不過稍好一點,這次抽到的簽是真心話。蒙淺淺轉過頭對著琳琅的發現,卻發現女生眼底不斷閃現的祈求,她明白的,琳琅是怕她當著這所有人的麵問,她到底喜不喜歡路仁。因為依照蒙淺淺的性格,這種事情,她絕對能輕易的幹出來。而其實原先蒙淺淺還真的是這樣想的,隻不過琳琅緊張得眼睛都要滴水,蒙淺淺忍了一忍,最後問出的話是。
“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我,會怎麼樣呢?”
這個問題成功讓琳琅沉默了,她瞧著蒙淺淺在燈光下棱角分明的幹淨麵龐,嘴唇啟開,最終又合上。蒙淺淺卻在下一秒笑了,然後很慎重地對她說話。
“我懂的,盡在不言中。”
“你答不出來,是因為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你永遠不會失去我。”
那一字一句,重重打在琳琅的心上,讓她感動,同時也讓她有些心慌。
饒過了琳琅,蒙淺淺還是沒有積攢到多好的人品,因為她又緊接著中了招。路仁特別積極,他傾過身子,靠近蒙淺淺一點,問道。
“這個世界上,除了席斯醒以外,你還可以選擇任何一個人當男朋友,你會選擇誰呢?”
其實,這個問題也很好回答的,因為像這樣假設性的事情,席斯醒不會那樣小氣。可是連思考都沒有,蒙淺淺卻重重地回答。
“還是席斯醒。隻有席斯醒。”
語畢,她很自覺地伸手去將桌子上的酒倒滿了三個小杯,因為不是很正規的回答,所以按理也要罰酒,一直在旁邊圍觀的席少卻有了動作。
他太過溫柔地將蒙淺淺攬至自己身前,修長手指越過對方去將酒杯端起,幾口便下肚。蒙淺淺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什麼牌子她說不出來,但就是很好聞,就是讓她特別安心。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即便拋開席斯醒的身家一切來看,她還是會被這個人吸引的,所以她決定要很勇敢的去愛。
雖然這愛很可能某天就忽然消失,雖然有一天他很可能就這麼走掉,雖然她一切後果都想到。
看蒙淺淺已經要開始醉了,席斯醒宣布遊戲結束,琳琅和路仁便各自出門回房間,臨走前還特意給席斯醒拋了一個媚眼。
“良辰美景不要空辜負啊。”
惹來男子眼光掃射。
路仁他們一走,蒙淺淺便順勢躺進她懷裏呼呼大睡起來,麵對這一桌子的殘漬,愛幹淨的席斯醒居然沒有煩躁。他仰躺在床上,凝望著窗外的月色出神,眼底一望無盡的天際,似是梵高筆下的濃墨重彩。
許久,似乎聽見有人在問她話。
“你有沒有試過很想找到一個人,卻遍尋無力。”
因為這句話太過突兀,蒙淺淺隻當是夢,在席斯醒懷裏很安穩的動了動。
路仁和琳琅的房間是挨著的,琳琅一出門,就腳步迅速的往房間走,她想趕快離開有路仁在的現場,她還忘不了那個吻所帶來的悸動。就在要成功抵達目的地的時刻,卻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琳琅回頭,看男子眼角眉梢被燈光渲染得更加英俊,他抄著手,扯開嘴角。
“本來我不是那麼好奇的人,但,你在淺淺的生活出現,應該不是巧合吧?”
語畢,隻見琳琅一下刷白了臉。
見此情景,路仁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
“那麼,對我的喜歡也是故意做出來給對方看的?”
此言一出,琳琅卻抬起頭,淚光瀲灩。
“你可以懷疑我出現的目的,但是請不要侮辱我的感情。”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場。
路仁盯著女生逐漸消失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看前方那個影子已經要迅速消失掉,他才終於忍不住出聲叫住她。
“琳琅。”
簡單的兩個字,卻生生讓琳琅生起了哭意。因為,在她的記憶裏,他從來沒有好好的叫過自己的名字,緩緩地,帶著無以言說的感傷模樣。
“如果,我是說,你對我的喜歡有幾分真心,也請你快速停止。”
語畢,之間前方女孩瘦小的身子抑製不住地抖動了幾下,似有些不穩,她沒有回頭,卻也不走。
“請你停止,因為我和你永遠不可能有結果,我已經有了應該傾盡一生照顧的人。”
番外三》他幾乎都要忘記,自己也曾愛過那麼一段。
路仁與向微婕的正式初遇,是在小妹路景的公寓花園裏,她被路景從樓上扔下來的一個香奈兒經典款包砸到。女孩將摩托熄火,從車上下來,首先穩了穩車後邊用繩子綁好的一箱酸奶,隨即攏起手到嘴邊,氣極攻心地對著樓上一通亂叫。
“是誰扔的?給姐姐下來!”
話方才喊完,路仁已經陪同路景,並肩從大廈裏姍姍而來。
那姑娘年齡應該與路景相當,身材勻稱,是冬天,對方著一件鵝黃色的羽絨服,將自己包裹得厚厚的,隻剩下眼睛,咕嚕嚕轉,顯得靈氣十足,隻是臉稍微有些嬰兒肥。當時的向微婕揚了揚手裏的挎包,微微抬頭向路景以示詢問。
“妳的?”
路景嬌氣地點幾下頭。
而向微婕被砸到的怒火似乎在看見路景以後,有被一點點澆熄的傾向,大概是麵對路景這樣一玲瓏女子,莫說男性,就連女生大概也生不起氣來吧。所以她將包遞給對方後,便轉身,打算大人不計小人過地作罷,不料身後卻聽得路景一陣清透洪亮的嗓音。
“誒,你方才的行為擾民了你知不知道?!”
聞言,向微婕轉頭,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人,不懂為何自己轉瞬間就從受害者變成了素質有待考量的公民。
路景卻無視她的表情,劈裏啪啦開始指控。
“而且你剛剛妨礙到我扔垃圾了,你是否應該向我道歉?”
低頭看了看對方手裏的香奈兒包,上邊除了剛剛落在地上沾了些微塵灰以外,看不出任何受損的痕跡。向微婕悶極,指了指那個高級肇事物。
“它?垃圾?”
路景無所謂的聳了幾下肩點頭。這時,站在一旁當擺設的路仁終於開了口,將身旁人的話淡淡接了下去。
“過時的東西,永遠是垃圾。”
向微婕終於將眼光放在路仁身上做打量,那時的路仁剛剛大學畢業,進父親的公司實習,一身剪裁合體的銀灰色西裝,以及袖口處那兩顆在橘枳燈下閃閃發著光,不知是金還是什麼材質的袖扣,已經在在說明著他的家世和身份。而拋卻掉這身臭皮囊,單從長相各方麵來說,路仁也絕對會是一大票女生冒星星眼的對象。
輪廓分明的麵龐,冷冷淡淡的氣質。
隻是,路景的態度讓當時的向微婕怒火中燒,完全沒有心情思考其他,而路仁的一句話,更成功地讓她所有的小宇宙都熊熊燃燒起來。古語永遠是對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所以向微婕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了一揚,作冷笑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