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很普通的姑娘,至少在十八歲成年之前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有一個平凡的家庭,一張普通的清秀臉龐,與常人沒什麼差別的一段平凡無奇的成長經曆。沒什麼大的理想,對將來的期望也隻是掙得錢夠花就行,父母和我都能夠開開心心的健康活下去就滿足了。
我是這麼想的,這個想法一直持續十八歲生日的那天,直到一場車禍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那場車禍並未奪去我的生命,它使我的腿骨骨折,在醫院躺了兩個月。除此之外,
它送給我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我避之不及,眼淚也無法讓“它”軟下心來,‘它’一直跟隨著我,時至今日,已經三年。
“它”有一個很酷很棒的名字——超能力。我想一般人如果一聽到這個名詞一定會聯想到很多電影裏的英雄的超能力吧,比如蜘蛛俠什麼的,咦等等,那個應該算是身體變異。
哈,反正我的“超能力”非常操蛋,我懼怕它,它讓我痛苦不堪。是的,讓我痛苦不堪。我想,誰都不會喜歡這種隻能帶來不幸的未知力量。
我確定自己不是神經不正常,但是我不敢保證說出去以後會不會被別人認為神經不正常,總之這個關於“超能力”的秘密,我隻敢對父母說。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給我安全感,讓我能夠在黑暗中安睡的人,隻有他們。
那個“超能力”應該算是預知類。它使我能夠看到任何人的死亡,時間限期為七天。這麼說可能有些模糊不清,那麼舉個例子。以A為例子,如果A七日後會死,那麼在我看到他臨死前的那一刻,我會以他的視角,強迫經曆一次他的死亡,沒有痛覺的死亡。
因為經曆的都是陌生人的死亡,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視角究竟是誰。
那是一種任何正常人都不會想要經曆的恐怖體驗,它讓我一度恐懼與人見麵,但是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最後我隻能被迫習慣。
這也許聽起來很簡單,但是習慣的過程對我來說卻痛苦異常。
可是即使如此痛苦,我依舊想要活下去。體驗過太多次死亡,反而讓我更加珍惜活下去的機會。
哈,其實仔細回想一下出生至今的日子,我明明沒坐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倒黴!
難道真的是我的人品值真的爛到不能直視嗎,我可是每次坐公交車都會主動給孕婦和老年人讓座的五講四美少先隊員!
算了,在死亡麵前,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好,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了,下課吧。”
隨著老師的一句話,安靜的教室立馬熱鬧了起來,有的男生甚至早就收拾好了書包,老師前腳走,他們後腳就衝了出去。
教廣告文案課的老師姓李,他的妻子快要生寶寶了,每次都會提前下課。瞧他滿麵春光的樣子,一定是急著回家看老婆……
“啊啊,渾身洋溢著幸福感的現充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我用哀怨的口氣向好友關茜抱怨著,但其實心裏卻挺為李老師開心的。一個負責任的好老師,能夠獲得幸福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就是!燒死該死的現充!”關茜笑嘻嘻的說著玩笑話,臉上卻是一臉祝福的笑容。“小杏,回家嗎?”
將書收拾到包裏,我笑道:“走唄。”
因為十八歲時倒黴中獎,爸媽根本不敢放我去外省念大學。反正A市也有好的大學,我就在本市讀的大學,走讀不用住寢室,也樂得我不用和那麼多人擠一個小房間了,畢竟每個人的習慣都不同,住的時候肯定沒家裏舒服。
今天的天氣不錯,下午隻有兩節課,放學很早。下午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我和關茜聊著天,走出教室,溜達著準備往前門走。
途經運動館的時候,我習慣性的向裏麵瞅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還是老樣子,一放學就跑去打籃球,運動館除了打籃球的就沒幾個人,他高挑的個子特別明顯。
“喂喂,小杏。看你家那個誰看入神啦?”關茜陰陽怪氣地捅捅我的胳膊。
“沒有。”我收回視線,無奈的笑了笑。
“哎喲,喜歡人家黎永就喜歡唄,還不承認,嗬嗬嗬嗬嗬嗬。”關茜捂著嘴偷笑。
在我眯著眼睛做出要撓關茜癢癢的動作時,她立刻乖巧了。唉,和她說不清,解釋吧,她又總用她懂得,別說了的眼神看著我。
其實倒不是說喜歡,隻是覺得他很可愛。雖然大部分男生都很反感別人說他們可愛,並且覺得這詞放在他們身上並不是褒義,但是我是真的覺得黎永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