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楔子浮華盡(3)(1 / 2)

慕傾彥不問她口中的‘他’是誰,隻是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別說了,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感受到他的體溫,她好像回到很久之前的那天午後,初春的午後微風和煦,少時的青梅竹馬以為一切都會一直順遂美好,他也是這樣溫暖的看著她,對她說,“我現在才懂得何所謂‘此心安處是吾鄉’,我想要的一切都在身邊,阿瑜,如果這就是一輩子該多好?”那時候的她也天真的以為,那一刻便是永恒。可惜後來,她變了,他也變了,一切都變了,變得麵目全非滿目瘡痍。現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她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心,好像他曾經說過的‘此心安處是吾鄉’,好像一切的恩怨糾葛都經已煙消雲散,她現在終於能安心的享受這樣片刻的也是最後的安寧。

“羲和,你沒有錯,隻是,我們錯過了,錯過得太多了……終歸是太遲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你也不必再握著我們的過往不放了……這樣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隻是,陰差陽錯,我們曾經太天真,誤以為少時情誼足以支撐我們從友情到愛情,現在終於有機會……讓你放下……”把手上緊握的浸染著溫熱血液的羊脂玉佩緩緩放到他手上,“羲和,如果可以,如果還有機會,請幫我把這個交給他,告訴他我還是沒有遵守諾言,不能赴與他的五年之約,讓他替我好好照顧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慕傾彥那張對於男人來說過於精致漂亮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絕望,“我其實從來不介意你的一切,因為無論如何那些都是你,可是我也知道,一切都太遲了,你已經不會再留給我機會了,你等得也不再是我。”看著手中的白玉佩,眼中痛色難掩,他究竟還是錯過她了,愛真的不分先來後到的。

她看著他落下淚來,已經無力抬手拂去他臉上淚痕,隻能用盡最後的力氣露出清淺的笑,“你不該哭的,羲和,答應我,離開海城,去M國……西門家和北堂家會幫你的,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答應我……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若是有,來世,希望……”希望你不要再記得我了……最後一刻,她張了張嘴,“……對不起,可惜……”她再也等不到他了。話未完,細微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便再也聽不到了。

“好……”看著她閉上眼睛從他身上滑落下去,艱難的吐出這一個字幾乎抽空了他全身力氣,無法再發出一個音節,隻能在心裏一遍遍的默念,阿瑜,阿瑜……

火勢在外麵眾人控製下雖減緩,但這裏仍是撐不住多久了,感覺到房梁即將崩塌的細微聲響,台上的男人抱起另一個女子走過來,“該走了,出去再說,逝者已去,活著的人總歸是要處理後事的。”同樣紅著眼眶聲音喑啞,理智卻還是在此時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