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璃若向她點點頭，“是好久不見了，舒小姐。不知，令尊近來可還康健？”前些時日她同南宮曦政助慕家吞了舒家的部分碼頭，想來是把舒家主慪得不清。
舒綺容握著茶杯的手指泛起青白色，努力忍著怒意維持住麵上淺笑，“托福，自然還算硬朗！”
“哦……嗬嗬，那便好，不然我可要憂心了。”東方璃若掩唇輕笑，應慕傾彥的手勢走到他身邊，由著他為自己拉開椅子，落座。
舒綺容隨著慕傾彥的動作，眼波流轉，驀的揚起唇角，“對了，聽聞慕少主前些日子可是讓‘紙醉金迷’的白綰好生出了個風頭呢，那白綰近些日子倒是越發張狂了！還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呢，不知東方小姐以為如何？”
上流圈子心照不宣、眾所周知，‘紙醉金迷’背後的東家便是四大家族，舒綺容這話到真真是不客氣。若是尋常大家小姐，被拿來與一風塵女子做比，隻怕立時就要拉下臉來。
東方璃若笑笑，朝著滿麵不忿的南宮熙艾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這話確實不假，可我卻對‘人如其名’更是深以為然。”
舒綺容起初並未反應過來，愣怔片刻方才聽懂她用意何在。人如其名，人如其名，‘舒’不正是音同‘輸’？想到此處狠狠瞪了東方璃若一眼，然而就這片刻怔忪，她已然落了下風。
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聽雲出岫冰冷的聲音響起，“夠了綺容！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回去！”
“我沒有在鬧！不過是聊了幾句便是我在鬧了嗎？”舒綺容不甘就此離去，她自小便喜歡雲出岫，喜歡了許久許久，甚至她自己都不知有多久的時光。雖說母親病逝前曾明言不許她與雲出岫結為連理。她也試著同別人相處，可這一切努力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盡數付之東流。人群中，她的目光從來隻聚焦在那一人身上。為此，她甚至違背了母親的遺願，隻為在他身邊求得一席之地。
她使了重重手段，逼走甚至逼死過許多他身邊的女子，他對她所為從來不置可否。這樣放佛默認的縱容使得她愈發變本加厲，本以為他冷情薄幸，若真如此也便罷了，直到那個南宮家的小丫頭逐漸占據了他的全部視線……她當真不甘！憑什麼？不是沒想過對南宮熙艾下殺手，可她一己之力如何鬥得過四大家族？父親另有他謀，自三年前她使人刺殺了東方璃若失敗後，便將她手中的人全數召回了……現下，除了這般毫無意義的無理取鬧，她又能如何呢？
“你該回去了。”雲出岫神色平靜，可周身冷氣卻不容忽視。
舒綺容聲音越來越大，伸手直指南宮熙艾怒道，“憑什麼？憑什麼要我走？該走的是她才是！阿岫，你的心究竟是如何長得？”
“……”雲出岫沉默不語。
“阿岫，你可還記得雲、舒二家的約定？你難道就不怕伯父伯母……”
“嗬……舒綺容，舒小姐，你似乎未曾搞清楚一件事！”雲出岫眼中冰寒泛開層層漣漪，露出些許陰暗幽冷之色，“雲家，現在是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