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壓抑得太久,阿嫵心中困苦、愛恨交織的複雜情緒終是爆發了。
她不聲不響的將自己的本體冰封、靈魂分裂成碎片,甚至未曾留下隻字片語給夜,就這樣消失在他的世界裏。或許這便是劫,命中注定的劫數,阿嫵不知她滿心滿意愛著的男人,將她看得有多重;而夜,掌控謀算著一切隻盼周全,待事後再慢慢述說,留給她的隻有一味縱容。
隨後而來的便是夜有意引導著的暴亂,夜本想著事事盡會按他所想平順渡過,豈料若是劫數也能按他預想,那麼也未必會被稱為劫數了。失去了阿嫵的他無心理會後續,索性封印了上界,將解封之物與阿嫵的靈魂碎片一同拋下界,本就是劫,那麼便真真切切的曆一次又如何?
“說來,我是見過阿嫵的,在夢裏。”東方璃若回憶起那段荒唐奇詭卻又分外真實的夢,“我曾經以為,她那樣的身世,手掌乾坤、淩駕眾生,又驚才絕豔、姿容絕世,複有何求?”
“曾經?”
“是啊,曾經!”她神情慵懶,似乎難得有如此放鬆的時刻,“便是神,也有求而不得苦苦尋覓的東西,何況乎人?”
“人也好,神也罷,不過看不清而已!”Cristiano冷笑,“一個看不清苦求之物近在眼前,心灰意冷之下固步自封以求佐證;一個被所謂劫數限住思維隻想掌控全局,卻忘記了對方心意不曾坦言,大概這才是他們的劫!”
東方璃若大笑,“哈哈,你這般理解倒是有意思!可是,所謂‘情’,不都是這樣麼?一個猜不透、一個說不出,或喜或悲不過殊途同歸!若是一切都說開了、挑明了,人活一世還有什麼意義?”
他輕嗤一聲,“嗬……其實我也會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於我母親而言,大概就是她尋得她那所謂機緣的契機吧?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拋下雲出岫,也可以將一切重擔扔給我,瀟灑的離開,等她和玉寒重歸上界的機緣!”
“何必自怨自艾?想來你也是好奇的吧?”她學著他嗤笑一聲,靠近他,“若你不為其所動,怎會對我生了興致?又怎會對我說這許多?”
Cristiano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伸手溫柔的理順她的長發,墨綠色雙眸中浸滿溫柔幾乎可以將人溺斃,“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愛上你了?原本我是想取你性命,可現在我卻想娶你了!”
“嗬嗬,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她冷笑,“這前塵過往你說得夠細致,可還有些關鍵你沒有說吧?”她東方璃若不是傻子,先前他那麼明白得對她起了殺心她如何不知?愛情陷阱固然甜蜜誘人,那也要看她肯不肯入套!
“如此無情啊!不愧是東方家的東方璃若麼……”Cristiano笑得愈發溫柔寵溺,“我是還知道些什麼,可我不想說啊!”
東方璃若咬牙,麵前這張俊媚之極的臉令她十分手癢,卻又技不如人不得不妥協,“哦?我來猜猜嘛……陰、陽為兩儀,東方、南宮、西門、北堂對應著東、西、南、北四方靈獸,就是四象……陰陽相和的條件怕是不簡單吧?需得四象相佐?你母親是青龍族,故而你與我有些幹係,雲出岫麼,倘若他性屬陽,必然與南方朱雀脫不開聯係!所以,你想要什麼?我的命?她的命?還是我們兩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