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肆看著手中的紙條,摩挲著下頜。
“回主上,這是方才東方家主著人交給屬下的。”天虛低著頭看不到北堂肆的表情,心中有些發虛。
他挑眉,“哦?”紙條上的字跡剛勁有力,又不失風骨,果然是東方鈺的親筆,“嗬嗬,果然是大家長,真是瞞不住他們呢!”
天虛抬頭看著北堂肆麵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主上,如今我們該如何?外麵的流言越傳越離譜,屬下擔心……”
他抬手打斷了天虛的話,“由得他們去,這事情先放一放。倒是……聽說慕傾彥近些日子和舒綺容走得頗近?”
“是,屬下的人曾探聽到他們多次密會,似乎……慕傾彥現下已經知曉了雲出岫的身世秘密。”
“是麼?這就有意思了……”北堂肆輕笑起來,上揚的眼角甚是勾人,“去把這消息透給雲出岫,然後,穿女宿的人來見我。”
天虛頷首,“是,主上。那東方小姐那邊……”
“不必憂心,既然東方伯父收到那人的電報,自然沒什麼幹係。隻是我從沒想到,四家與那人之間竟然有這樣的協議,嗬……”北堂肆眸中暗色湧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噴薄欲出,卻又被強壓了下去。
“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不必著人傳信了,幫我去查查雲出岫的行程,我親自去。”北堂肆將轉身欲走的天虛叫了回來。
“……是。”
於天虛而言,現在讓她做什麼都好,就是別讓她對著陰晴不定的北堂肆!簡直太嚇人了啊啊啊!
紙醉金迷
雲出岫已是有些日子沒有來此間了,今日卻突然收到了北堂肆的邀約,讓他不得不新奇又忌憚啊!
進了大堂後,早已等候在此的侍者上前一步道,“雲少爺,這邊請。”
一路直上頂層,那人將他帶到一間套房門前後,開了門,行禮轉身離去。
雲出岫進了房間,顯然沒有一個侍從在,甚至感覺不到潛藏的暗衛氣息。他彎了彎唇角,看來,這趟該是不虛此行。
轉過玄關,北堂肆早已在廳內自斟自飲,他嘲諷一句,“北堂少主真是好興致,不知約我來此,有何要事?”
北堂肆抬眸看他一眼,“雲少主,好久不見!請坐,至於有何要事倒是不急。”抬手將一隻高腳杯推了過去,“酒是好酒,就是不知雲少主敢不敢喝了!”
此時,雲出岫清冷的麵容上有了幾分真切的笑意,“雲家勢單力薄,我自然沒有北堂少主那般小心謹慎。”他也不指望北堂肆懂得待客之道,會幫他倒上酒,還是自給自足的好。
“不知雲少主可有興致看一出好戲?”北堂肆見他舉動,兀自笑得輕佻魅惑。
可惜,他對麵的是雲出岫,一個冷冰冰的男人,沒有分桃斷袖之癖的男人,對他那滿臉勾魂淺笑毫無反應,“好戲人人都愛,隻是,雲少主可否收了你那一臉……咳!”雖說他知道北堂肆一貫如此,可此間隻他們二人的時候,那張臉看得真是讓人不爽!
“……”北堂肆額角青筋崩跳,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