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雨思考了一會才才緩緩道:“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你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也給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既然隻能在他的生命裏成為一個過客那麼也要讓他銘刻在心,無論什麼時候,無論身在何處,無論陪伴在他身邊的是哪位佳人,她都不會後悔,她將永遠向神靈禱告祝福他。
魅兒止住了哭聲,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小姐,道:“你現在能說話嗎?你的喉嚨都破了。如果在開口的話將會無法治愈。你的聲音將永遠這樣。”
王詩雨抬手摸了摸魅兒的腦袋,緩緩的用長輩的口吻道:“沒事的,已經來不及了。”在這一瞬間魅兒覺得自己的小姐似乎在這兩個月裏經曆了一輩子,從一個亭亭玉立,開朗多笑的人兒變成了一個老婆婆。她現在的皮膚變得褶皺,鬆垮,像鬆樹的皮。聲音沙啞如同敲打破碎的銅鑼。魅兒在心裏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能哭,我絕對不能哭,要哭我也不能在小姐的麵前哭出來。我要止住,等小姐講完了我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才可以哭。
魅兒的發質很好,摸起來軟軟的柔柔的,很舒服。繼續道:“那年我剛滿十歲,還生活在扶風城的王家,王家的家主王長天和他的夫人對我都很好。隻要我想要的他們總會想法設法的給我,無論我的要求要多麼離譜他們也都不會反對。他們待我很好。那天我剛剛過完十歲的生日,變故就發生了,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就在丫鬟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王家家主和王夫人還在應付前來祝賀的賓客。”
魅兒抬頭看著小姐的蒼老的麵容,道:“他們對你真好,我從沒有見過我的父母。”
王詩雨道:“他們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的親生父母反而是被他們殺害的。”王詩雨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的波動。魅兒知道小姐現在的內心很平靜,像那些修煉的和尚尼姑一樣,看破一切,可魅兒卻清楚的知道她之所以能這麼平靜的說出這件事是經曆了怎樣的心理變化。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很長很可怕的夢,我醒之後就變了。他們變了我也變了。你心裏最愛的人變成了自己的仇人。在夢中,慈祥和藹的他變成了殺人狂魔,他見人便殺,在他的腳下血流成河,他的衣服也被血染紅,他揮舞這手中的利刃斬下一顆有一顆的腦袋。”
聽到這裏魅兒覺得自己的後背發涼,隨即向王詩雨的身邊靠了靠。
“後來我才知道那全是我的族人,裏麵有我的親生父母有我的爺爺,有我的兄弟姐妹。我當時就想衝出去殺了他,他表麵上那樣和藹可親可他的心裏卻很陰暗。那天我睡醒之後就發覺自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腦袋裏多了很多記憶,也多了一本書,那些記憶都是我很小的時候的記憶。我記起了我不想提及的事情。我看著我的父母被他砍掉腦袋。最重要的是那本書了,那是巫族世代相傳的巫術。裏麵記載著如何預知未來,如何推算命運。”
魅兒一臉的不可思議時間既然有這麼神奇的巫術,居然可以預知未來,道:“你學會了嗎?我想這種術是很難學會的吧。”
王詩雨道:“那是外人,對我們巫族的人來說一學就會,因為這本書隻能是我們巫族人才能看得懂,上麵的文字是一種很古老的巫文。還有就是身體裏必須流的是巫族人的血,不然你是永遠都無法學會的。”
魅兒道:“你肯定占卜了,為你自己。”
“是的,我第一次占卜的對象便是自己,結果我什麼也沒得到。沒有答案,我的命運是一片灰色,似乎是被人遮擋了。”
魅兒道:“被人遮擋了命運,那人的本事該有多大?”
王詩雨道:“修煉一途本就沒有頭,世界之大,我們隻生活在一片小世界裏,我們的命運或許就攥在某一個人的手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