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紐蓋因被烈英帝國血騎軍將領藍司斬殺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圓盤大陸。
三皇帝國屬於紐蓋因統治的黃金王城爆發出了空前的混亂,王城的人民無不哀傷痛哭,他們無法相信這個如同保護神般的男人竟然會戰死沙場。在紐蓋因浩大的葬禮結束後,黃金王族對於繼承者的人選更是出現了巨大的爭議,紫晶與黑曜兩大統治者也隱隱出現了介入之勢,一時間使得三皇帝國暗潮湧動不止。
藍司因此名聲大噪,此等功績,使得他從一名千軍將升級為血騎軍總軍副將,被荊棘女王親自為其授予了獨有的“藍色閃電”徽章,享有王族待遇,以及他將要突破涅佐級巔峰的實力更讓他隱隱有了上位一下代血騎軍總大將之勢。
……
烈英帝國境內,這是在紐蓋因隕落的七天後,天氣陰沉。
“哢嚓!”
馬車輪轂碾碎一塊枯木樁,大塊木屑落入草叢,幾隻土果獸嚇得驚跳起來,尖叫著向樹林深處逃去。
囚車裏的黑發少年雙腳被鎖鏈捆綁,兩手也被綁在身後,他的臉色有些憔悴,看著逃跑的土果獸,神色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少年早在六天前就已經醒來,在之後的幾天裏見識到了這個新世界無數的奇妙景象與生物。就不過剛才那幾隻最普通不過的土果獸,對他來說也是新奇不已,種種新鮮事物都讓少年應接不暇。
身上一陣突如其來的輕微刺痛感,讓少年清醒過來,然後這刺痛感慢慢的遍布了他全身。少年皺了皺眉,其實幾天前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近兩天已經算是減輕不少,這對他來說這算不上痛,但卻讓他感覺十分不適。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剛剛蛻了一層皮,敏感的似乎都能感知到身邊一些陌生的氣息,這些氣息在不斷的刺激著他。少年討厭這種感覺,他閉上眼,眉頭緊鎖,在努力的對感知進行著調整。
過了許久,少年輕輕呼出一口氣,緊縮的眉頭終於鬆開。但不過片刻,他又是微微一怔。
他手裏一直有種空蕩蕩的感覺,隻不過這幾天一直都被這個新奇的世界所吸引,所以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現在,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
少年看看自己的雙手,神色迷茫的四下掃視一番後,陷入短暫的回憶。少年模糊的記憶起在空中墜落的場景,他在回憶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東西,是那把沒有劍刃的劍柄,從有知覺到摔落下來再次失去知覺,少年手裏一直都是緊緊抓著它的。少年打開手掌,盯著手心,想著這應該就是他覺得手裏空蕩蕩的原因。
囚車前的蒙麵騎手見狀微微皺眉,他回過頭臉上帶著嘲笑之意,對另外一個蒙麵騎手道:“托卡,你說這小子到底是哪來的,一會兒在盯著外麵看,現在又盯著自己的手發呆。布隆說他是混血精靈,我看著倒像個異族的白癡鄉巴佬。”
“布隆撿到大便宜,管他是混血精靈還是域外異族,再加上他抓到的精靈族少女,這些貢獻夠資格被安排去帝都工作了。巴金斯,我看你是眼紅了吧?”
“沒錯,布隆和你我一樣都是中級鬥士,憑什麼這種好事會被他碰上。平時都是被我們兩人所打壓,現在卻被他搶了先機,爬到我們上頭去,這很不公平。”
“嘿,布隆這白癡的運氣確實好,別說你眼紅,我也一樣。我也有點想不通,這混蛋竟然能從維埃草原和亞脊山脈這種地方抓到這兩個貨,尤其是那個精靈女,嘿嘿...”說著,托卡朝少年身後的另一輛馬車上望去,眼中有幾分淫邪。
“托卡,你該不會是對這精靈少女有什麼想法吧。”
“你懂我的意思,精靈可是近幾年最難得的貨,更別說年輕的女精靈,我十年前才見過一隻,這次押送去帝都後,恐怕又不知道要多年才能再遇到。”
“這麼說來,你是真想做點什麼了?”
“嘿嘿,別說你沒想過。我聽說雌性精靈可都是極品,錯過這次恐怕就沒下次,我說我們要不就一起嚐嚐味道,怎麼樣?”
“隻是,這不好吧...”
“有什麼可擔心的,押送他們到帝都需要很長時間,這段時間絕對足夠你我享受。而且布隆那笨蛋早早的扔下他這幾十個白癡手下趕去帝都上任了,現在可是我們說了算,畢竟好事都被他占去,我們再怎麼說也要分一杯羹,你說是不是?”
“可萬一被發現了,那不是鬧著玩的。”
“你不說我不說,有誰能證明是我們做的?這是布隆的問題,可不是我們的問題,隻要我們不承認,上層甚至還會懷疑是布隆做的,你說對不對?”
“那布隆的這群手下怎麼辦,不都看著我們嗎?”
“你說這幫沒腦子的可憐蟲?哈哈,他們在布隆手裏不知道有多慘,就算布隆相信他們,上層也不會相信。”
“咕咚。”
吞下口水,巴金斯向後望了一眼,心中承認托卡說的有道理,表情上有明顯的動搖之色。
兩人的討論聲拉回了少年的思緒,隻可惜少年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奇怪的是,少年能從兩人談吐間感覺到他們心中的惡意。少年順著兩人淫邪的眼神,視線落在身後的一輛囚車裏。裏麵關著一名少女,這名少女將頭靠膝蓋,蜷縮在囚車角落裏,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身體兩側,她的手腳同樣被鐵鏈束縛,這幾天以來她幾乎都是一動不動的坐著,在冰冷的囚車裏顯得十分孤獨無助。
少年突然怔了一下,此刻他仿佛看到自己。
他想著如果自己就是那個少女,從她的角度看,自己是不是一樣,顯得那麼孤獨?低頭看著手腳上的鎖具,身體稍稍一動,連接鎖具的鐵鏈觸碰著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冰冷觸感讓他感到不安。
奇怪的是這些鐵鏈給少年一種並不堅固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掙脫開來。隻是,他就算掙脫開來了,又能去哪裏呢?想到這裏,少年神色暗淡下來。很快,少年又搖搖頭,拋開心中的不安,又陷入了沉思。但卻發現自己腦子裏仍是空白,無法想起任何事。他靠在囚籠上,仰起頭,看著頂部的鐵板,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