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柔弱的小白花德妃葉氏氣的破口大罵,謝卿隻淡淡一笑:“娘娘還病著,可不能動怒,動怒傷身。”
這話停在葉德妃耳中隻覺分外刺耳,指著謝卿的鼻子罵道:“賤人!”
謝卿眼眸微凝,表情有些嚴肅,低頭湊到葉德妃耳邊輕聲道:“謝卿以為這個詞更加適合娘娘你自己。”
葉德妃隻覺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出也出不得,進也進不得,“你……謝卿,你不過就是個小小的臣女,你敢和本宮作對,你在找死!”
這是拿身份壓人?謝卿冷笑道:“臣女惶恐,隻是娘娘您說這話的時候可要小心點,陛下還沒走遠呢,要是聽到了,恐怕心裏不太舒坦,陛下心裏不舒坦了,娘娘的日子恐怕也就不舒坦了。”
沒了永慶帝的寵愛,葉德妃隨時都有可能被人踩死。
“你給本宮滾出去!本宮不想看到你!”葉德妃朝謝卿吼道,她要是再聽謝卿說一句話,她恐怕真的要吐血了。
謝卿瞧著葉德妃是真的破功了,當下也不用激她了,福了福身,笑道:“臣女這就為娘娘煎藥去。”
“賤人!”
謝卿還沒走出門外,就聽著裏麵葉德妃的咒罵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就破功了,後麵的好戲還沒開鑼呢……
卻說趙天麟與永慶帝回了禦書房處理政務。
“麟兒,你看看吧,雲州水患,靖州卻是幹旱,兩地百姓苦不堪言啊,朕心甚痛”永慶帝指著一摞折子說道。
趙天麟眉頭微皺,道:“百姓年年都期盼風調雨順,隻是今年天公不作美,並非父皇您之過。”
永慶帝揉了揉眉心:“麟兒,你覺得這兩個州的事情該如何處理是好?”
朝政上的事情,皇子都理應為皇帝分擔,隻是要看皇帝給不給這個機會,顯然趙天麟是極得聖心的。
趙天麟想了想,方才答道:“一邊是水患,一邊是幹旱,不論是哪一種自然災害,今年的糧食收成肯定不好。兒臣以為當開倉放糧,一來減輕百姓的負擔,二來也會減少暴亂的可能。”
前朝覆滅就是因為連年的自然災害導致百姓活不下去,皇帝又不顧百姓死活,隻顧自身享樂,這才有了前朝覆滅之禍。
永慶帝輕歎道:“大越建立不過數十年,國庫並不充盈,雲州靖州雖然百姓不多,但是一旦開倉放糧了,那日後若是再有哪裏出了狀況,就再無餘糧了,屆時又該如何?”
這個兒子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開倉放糧固然好,但是也要考慮自身的情況,眼下國庫不豐,並不是開倉放糧的好時候。
趙天麟連忙拱手行禮:“是兒臣愚笨了,請父皇降罪。”
“你起來吧,你到底還年輕,又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還需要多曆練。”永慶帝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指著那一摞摞的折子,輕歎道:“你看看這些折子,全都是說雲州靖州的災害如何嚴重,卻沒個解決的辦法,真是廢物!”
永慶帝越說越氣,拿起手邊的折子,一打開還是時候雲州的災情的,氣的直接將折子重重地摔在幾案上,“這個工部嶽侍郎是幹什麼吃的!雲州災害嚴重,用得著他來說嗎?給朕撤了他的職!”
趙天麟心下一驚,工部嶽侍郎,這人他記得,因為這個人是他的舅舅葉尚書提拔的,說是此人能力出眾。眼睛悄悄瞄了瞄折子上的內容,頓時臉色一沉,這寫的都是什麼東西啊,沒一句實用的,怪不得父皇要生氣了。葉尚書為什麼會提拔嶽侍郎,這其中恐怕有些不為人道的秘密了。
“父皇,您別生氣,不如召朝中的大臣前來共同商議此事吧。”趙天麟想著,總有人能想出辦法來吧。朝中的大臣也不是全都是渾水摸魚之輩。
永慶帝歎了一口氣,道:“這若是李穆在,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朕操心。”
李穆?趙天麟心下一驚,當下不敢言語,李穆可是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啊。
見趙天麟不說話了,永慶帝輕笑道:“麟兒,你可是聽父皇說道李穆,心裏緊張了?”
“兒臣不敢,隻是李穆是通敵叛國之人,兒臣不想再提起此人。”趙天麟答道。通敵叛國是大罪,李穆的名諱已經成了禁詞。
永慶帝搖了搖頭,道:“李穆和已故鎮南王雲卓,兩人一文一武輔佐趙家攻占皇城,功勳卓絕,他們都是難得的人才,可惜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