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
陳皇後剛起身,就聽宮人稟告,謝淑妃來請安來了。
“謝淑妃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陳皇後眉頭微皺,按照規矩,宮中的妃嬪日日都要去皇後宮中請安,但是今日謝淑妃居然是第一個來的,這倒是讓陳皇後有些驚訝了。
桂嬤嬤笑著說道:“淑妃是妃嬪,她為正宮皇後請安,這才是她的本分。”
陳皇後這個正宮皇後,一向不得永慶帝寵愛,要不然也不會連個皇子也沒有,膝下隻有一個臨安公主。好在陳皇後娘家陳國公乃是開國功臣,又雄霸一方,勢力極大,太後也十分看重皇後,她的皇後位置倒也穩固。
“本宮總覺得淑妃近日好像有些討好本宮的意思。”陳皇後也不傻,謝淑妃這些日子對她的態度她不是沒有感覺。
她是正宮,淑妃是側室,這麼多年來,特別是年輕時候,淑妃可沒少動歪心思。雖然後來許是謝淑妃發現這皇後的位置實在太難撼動了,才稍微歇了心思,但是向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維持表麵上的和諧,近日的反常倒是讓陳皇後心生疑惑。
桂嬤嬤是陳皇後的奶娘,是她的心腹,向來極得陳皇後信任。桂嬤嬤勸說道:“奴婢覺著淑妃可能是有所求。”
反常必有妖,這句話向來不錯。
陳皇後搖了搖頭:“她言行極為小心,本宮也暫時不能勘破她的心思。罷了,讓她進來吧。宮裏的日子著實難熬,有人給本宮演戲,本宮也樂的看戲。”
後宮佳麗三千,而她這個皇後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她也像其他妃嬪一樣,眼巴巴地指望著陛下能夠臨幸,然而這麼多年了,她也該認命了,永慶帝的心裏沒有她半分位置,能對她有幾分敬重已經是極限了。
不多時,就見謝淑妃走了進來。
陳皇後嚇了一跳:“淑妃,你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謝卿跟在謝淑妃身後向陳皇後行禮請安。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臣女給皇後娘娘請安。”
謝淑妃也沒起身,朝陳皇後說道:“皇後娘娘,臣妾的瑤華宮居然遭賊了,臣妾心中惶恐。”
“遭賊?”陳皇後眉頭輕皺,“宮裏戒備森嚴,好端端的哪裏來的賊?”
謝淑妃搖頭:“臣妾也不知,而且還是采花賊。”
“采花賊!”陳皇後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心中著實吃了一驚,妃嬪的宮中居然出了采花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在臣妾身邊都有人守著,那采花賊倒是沒有來,卻去了卿兒那裏。卿兒,你把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皇後娘娘。”
謝卿點頭應下,說道:“臣女夜裏有些失眠,就與丫鬟小彎在院子裏賞月,結果一個黑衣人蒙著麵巾突然闖入,意圖調戲臣女,好在臣女的丫鬟小彎是個會武功的,才將人趕走,慌忙之下臣女的發簪還劃傷了那賊子的胳膊。”
說時,將那隻發簪拿出來,發簪上還沾著斑斑血跡。
“皇後娘娘,雖說那賊人沒有得逞,但是卿兒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昨夜嚇得不輕,一宿沒睡,今早上才敢告訴臣妾,事關女兒家閨譽,臣妾不敢宣揚出去,隻能前來告訴皇後娘娘了。”
陳皇後沉思片刻,道:“宮中守衛森嚴,外麵的采花賊不可能進的來,那人又會武功,恐怕是宮中的侍衛。”
謝淑妃跟著點頭說道:“皇後娘娘言之有理,這宮中居然有這樣歪心思的人,可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啊,這後宮中的女子不是妃嬪就是皇女,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
臨安公主是陳皇後獨女,眼下可就住在宮中呢。陳皇後心頭一跳,連忙吩咐道:“桂嬤嬤,去查,按照謝姑娘的說法,將胳膊上受傷的人都找出來。”
……
陳皇後這一查,確實找出了幾個胳膊上受傷的人,然而其中並沒有葉成軒。
看著麵前站著的幾個人,桂嬤嬤朝謝卿說道:“謝姑娘,您看看這些人有沒有眼熟的?”
桂嬤嬤極有分寸,絕口不提采花賊,謝卿眼熟的可不就是隻得昨夜的人嘛。
葉成軒作為禦林軍統領,皇後娘娘有吩咐,他自然是親自將人送過來的。
謝卿從這些人麵前走過,一個一個細看,最後走到葉成軒麵前,停留片刻。
葉成軒拱手說道:“不知這裏麵可有謝姑娘要找的人?”
他的眼睛一直落在謝卿身上,他倒要看看謝卿是什麼反應。正如他心裏猜測那夜的宮女是不是她一樣,此刻他就在她麵前,任她去猜。
謝卿淺淺一笑,葉家人所有的聰明都給了葉成軒一個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