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柳妃側著身,所以你也沒看到柳妃是怎麼摔倒的?隻是知道謝姑娘就站在柳妃的另一側?”永慶帝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說道。
柳妃的身體擋住了織琴,所以織琴並沒有看到是不是謝卿推倒柳妃的,但是謝卿確實當時站在柳妃旁邊,所以她的嫌疑最大。
織琴看了眼謝卿,微微點了點頭:“是。”
永慶帝嗤笑一聲,手指著謝卿,沉聲道:“謝姑娘,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謝卿是最大的嫌疑人。
謝卿朝永慶帝齊膝跪下,正色答道:“方才織琴姑娘將她所見所聞都一一回稟陛下,臣女也自當將自己所看到的稟告陛下。臣女和臨安公主正要離開涼亭,忽然不知怎的公主麼有站穩,朝臣女倒過來,而當時臣女的身邊正是柳妃娘娘,臣女情急之下,所以將臨安公主推到一邊,然而盡可能讓自己倒向另一邊,盡量避開柳妃娘娘,同時臣女但是娘娘受到驚嚇會摔倒,所以用手抓了娘娘一把,這樣即便娘娘摔倒,有臣女用手抓著,力道也會小不少,還有臣女在下麵墊著,娘娘就更安全幾分。”
“這麼說,你不承認是你害柳妃摔倒的了?”永慶帝眯著眼說道。
謝卿跪在地上,麵上沒有任何慌張,搖了搖頭,道:“臣女沒有做過,自然不會承認。”
“嗬!這可不是你不承認,就代表柳妃的事情和你無關。”永慶帝冷哼道。
謝卿抬眼,冷靜地說道:“臣女方才所說句句屬實。”
看向臨安公主:“公主,當時臣女是否推了你一把?”
臨安公主點了點頭:“沒錯,確實如此,本公主起先還生氣呢,不過看在你及時並丫鬟救了本公主,母後時常教導本公主,要端莊大度,本公主就不和你一般計較了。”
謝卿唇角輕揚,這個時候臨安公主還特意提及了陳皇後,看來她們母女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不過永慶帝麵色未改,看來臨安公主的好意是打水漂了,最該引起注意的人偏生就像是沒聽見似的。
謝卿點了了點頭,溫聲笑道:“多謝公主。”
又看向織琴,問道:“織琴姑娘,我問你,柳妃娘娘摔倒的時候,是否是倒在我身上的?”
織琴想了想,答道:“娘娘一半倒在你身上,還有一半在地上。”
倒也不算胡說,謝卿點了點頭,再次問道:“那你再仔細回想一下,娘娘摔倒之前,身體是否有搖晃就要摔倒的跡象?”
織琴仔細地想了想,咬了咬唇角,吞吞吐吐地答道:“奴婢,奴婢記不太清楚了。”
“你作為柳妃娘娘的婢女,應該時時刻刻關注柳妃娘娘的安危,當時即便是情況緊急,但是你就站在娘娘身邊,你的目光沒有落在娘娘身上,又是落在哪裏的!”謝卿忽然厲聲斥道。
“大膽!你們是怎麼伺候娘娘的!”永慶帝大怒。
在場的眾人紛紛跪下,高呼:“陛下息怒。”
如謝卿所說,即便是柳妃除了狀況,身邊伺候的宮人也該及時保護娘娘,而不是任由柳妃摔倒。
織琴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雙手支撐著身體,已經忍不住抖了起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謝卿淡淡地說道:“身為柳妃的大宮女嗎,但是你卻沒能保護好娘娘,失職之罪,足夠將你杖斃了!”
織琴臉色頓時慘白,牙齒都在打顫:“奴婢,奴婢……奴婢不敢……”
抬起頭,然後瞬間又飛快地低下頭去,但是謝卿卻看清楚了,她的目光閃躲,她心中有鬼。
雲芷絮突然插嘴說道:“謝姑娘,你質問這宮女,可是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啊?”
的確,即便是織琴疏忽了,沒有保護好柳妃,但是謝卿仍然擺脫不了將柳妃推倒的嫌疑。
謝卿忽然嫣然一笑,等的就是你雲芷絮,“雲小姐,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雲芷絮臉色一僵,“謝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謝卿輕描淡寫的回應道。她什麼也不用說,隻要坐在上方的永慶帝起了疑心就好。
雲芷絮不過就是路過碧湖,雖然湊巧了些,但是宮裏總共就這麼大的地方,正好路過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件事情和雲芷絮本來沒有關係,柳妃流紅,事關龍胎,其他人尚且避之不及,巴不得不露麵,但是雲芷絮卻眼巴巴地湊上來,如今還質問謝卿,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