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縱然是與謝老夫人再不親,可是她也是謝老夫人的嫡親孫女兒,還是謝二爺唯一的女兒啊。謝老夫人當即板起臉來,冷眼看向李氏:“李氏,果真是你做的?”
李氏咬了咬牙,她居然栽在一個丫鬟手裏了。
“母親,是這個丫鬟誣陷我,我沒有做過。我是堂堂忠勇侯府的當家主母,何苦要和一個隔房的晚輩過不去。說難聽點,卿丫頭又不是我生的,頂多就是將來她出嫁的時候,公中出一筆銀子,我何苦要將她毒啞。”
李氏說的是義正言辭,謝卿在心頭冷笑,是啊,何苦呢?可惜你李氏氣量狹小,容不得人。
可是李氏這些年都做了什麼,謝二爺去的早,她就以二房的丫鬟婆子都需要銀子供養,威逼利誘,逼得林氏不得不將自己的嫁妝拿出來充公,林氏的娘家又不景氣,早就搬到外地去了,林氏在京城無依無靠,林氏母女隻能卑微的活著,連個丫鬟都能欺負她們。
李氏走到彩燕麵前,一把將藥包奪過,冷聲道:“你說這裏麵是啞藥,還是本夫人給你的?”
彩燕點了點頭,咬著唇說道:“是夫人您親手給奴婢的。”
“那有什麼證據?”李氏冷哼道,“你拿著這麼一包藥,就說是本夫人給你的,無憑無據的,你這是誣陷本夫人!”
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是白搭。隻要李氏咬死了不承認,不是她做的,誰都不能說她的不是。
李氏直接將一個耳光扇過去,彩燕的頭直接磕到了地上。
“誣陷本夫人,找死!本夫人明兒就把你發賣了!”
彩燕眼底閃爍著恐慌,連忙連滾帶爬到謝老夫人身邊,拽著謝老夫人的裙角,道:“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說謊啊,不信您找大夫來驗藥包裏麵的藥,真的是啞藥啊。”
謝老夫人將信將疑,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況且謝卿現在已經好了,實在是沒有追查的必要了,若是追查下去,扯出些別的來,隻怕整個忠勇侯府都亂了套了。
“彩燕,沒有證據,僅憑你一人之言根本做不得數!”謝老夫人顯然選擇息事寧人,“來人,將彩燕拖下去,明兒發賣了。”
“不……”彩燕驚呼,死死地拽著謝老夫人,“老夫人,您說五小姐被毒藥的事情沒有證據,那二夫人病重呢?那碗藥肯定是大夫人做了手腳,這總可以是證據了吧。”
謝老夫人想甩開她:“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來人,還不將她拖下去!”
“等等……”謝卿將人攔下。
“祖母您難道就打算讓這件事情就這兒算了嗎?”謝卿淡淡地說道。
謝老夫人眉頭緊皺:“那你還想怎樣?”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嗓子啞的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多時了,難道你還要再翻出來嗎?”
謝卿冷笑道:“祖母叫我息事寧人?好,那我母親的事情呢?她現在臥病在床,難道大伯母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嗎?”
李氏氣的吐血:“我需要給你什麼交代,本夫人都說了不是我做的,難不成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這倒是不必了,大伯母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與你無關,那好,你將這碗藥喝了,從此我就再也不提我母親生病的事情了。”
謝卿指了指靈芝手中的藥,這藥正是彩燕聲稱加了糖粉的藥。
李氏遊移不定,冷聲道:“這藥裏被彩燕加了東西,誰知道是不是什麼毒藥?你憑什麼讓本夫人喝!”
彩燕說:“那隻是糖粉,奴婢敢以全家人的性命作保。”
一個奴婢的命倒是不稀罕,但是若是以全家人的性命做擔保,這分量可就重了。
“大伯母,你若是不喝,那你必然心中有鬼,我即便是將侯府上下翻個遍也會找出證據來,將你送到公堂,請京兆府尹來裁決!”謝卿厲聲說道。
李氏心中大駭,林氏病重的事情原本就與她無關,可是若是謝卿不依不撓,那肯定會翻出其他的事情來的,若是真的上報官府了,隻怕她也會麻煩纏身的。
李氏看著眼前的這碗藥,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量彩燕也沒有這個膽子在藥裏下毒,而且若是她真的中毒了,那也隻能說明是彩燕下的毒,她已經喝了藥自證清白,就沒有人敢再質疑她半句了。而且這藥裏即便是有毒,毒性應當也不會太強,否則就林氏那病歪歪的身體,早就一命嗚呼了。
“好……”
李氏話還沒說完,卻被謝茹攔住:“母親,您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