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茹解釋的合情合理,沒有什麼破綻,但是她卻忽略了一點,謝老夫人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而今聽到她為了自己,居然連李氏這個母親也能編排,頓時心頭更加不悅。
“哦?是嗎?”謝老夫人冷哼道,“但是這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實在可疑。”
謝茹身為忠勇侯府的嫡長女,更是未來的毅王妃,日後做了王妃,但手段不狠不行,但是即便是狠,那也是要有限度的,不能對自己母族的親人下手啊。李氏可是謝茹的生母啊,謝茹就能這樣對她,可見謝茹的心到底有多黑。
謝老夫人又想起,之前謝卿試探謝茹那次,謝茹眼睜睜看著李氏就要吃下毒藥,卻選擇獨善其身,連自己的生母的性命都不顧了,這樣的人太狠了。
“祖母,您一定是誤會了,是茹兒沒有教好丫鬟,都是茹兒的錯,請祖母消消氣兒。”謝茹笑著說道,宛若一個孝順乖巧的好孫女兒。
但是謝老夫人已經將謝茹看穿,她這些做作的行為,實在是叫人作嘔。
看著眼前的妙齡女子,謝老夫人隻覺一陣心寒,虛偽的麵孔下不知道藏著一顆怎樣醜陋的心靈。
“茹兒,別演戲了,我都知道了。”謝老夫人閉了閉眼,淡淡地開口說道。
謝茹臉色微僵:“祖母,您在說什麼啊,茹兒聽不明白。”
“夠了!”謝老夫人冷聲嗬斥,“茹兒,你都做了什麼,我已經一清二楚了。”
謝茹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可是她秉承著一點,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鬆口,萬一還有轉機呢?
“祖母,您別嚇茹兒啊,茹兒什麼都沒有做啊,一直待在房間裏繡花作畫啊。”
聽著謝茹的辯解,謝老夫人隻覺心口痛的厲害:“孽障啊,我怎麼會覺得你是個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呢?”
說完,又自己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對,你的確是大家閨秀,但是你的心真的夠狠。”
謝茹垂眸,拚命地搖頭:“祖母,您在說什麼啊,茹兒聽不明白。”
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能承認,否則就是不打自招。
謝老夫人忽而苦笑道:“茹兒,祖母是該誇你,還是該罵你。誇你,心思如此縝密,哪怕是在你祖母麵前,你都可以穩如泰山,我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依然咬死了不肯承認。但是茹兒你未免太狠了,我是你親祖母啊,你居然還能狡辯,該罵!”
謝茹臉色微變,垂眸不語。
“罷了,我也不說了,從今日起,你就好好反省吧,過兩天我會派人送你去家廟,中秋將近,你去家廟為謝家祈福,這是祖母給你留的顏麵。”
謝老夫人將她送去家廟,但是卻以祈福的名義,隻字未提是謝茹犯了錯,為她保全了最後的顏麵。
“不,祖母……”謝茹連忙撲上去,拽住謝老夫人的衣角,哭著說道,“祖母,我知道錯了,您饒了茹兒吧,再原諒茹兒一回,不要將茹兒送去家廟。”
一個被送去家廟的女子,即便是頂著祈福的名義,但是還是難免被有心人詬病。她謝茹是要嫁入皇室,做毅王妃的人,她身上怎麼能有汙點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謝老夫人也是老淚縱橫,謝茹畢竟是她最為看重的嫡長孫女。
輕輕拍了拍謝茹的手背,柔聲道:“茹兒,祖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怎麼就是執迷不悟呢?卿丫頭是你助力,不是你絆腳石,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除去她嗎?”
“祖母,是,茹兒沒有您想的那麼好,茹兒也會嫉妒。她謝卿得了姑姑的好,就連祖母您也對她刮目相看,明明所有的目光都應該在茹兒身上的啊,如今卻落到謝卿身上,茹兒如何不嫉妒啊。”謝茹哭著說道,“祖母,您就再給茹兒一次機會吧,茹兒發誓,絕對不會再對謝卿下手了。”
她不要去家廟……
謝老夫人搖了搖頭:“不能,茹兒,你在謝家內部怎麼鬧,祖母都會原諒你,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扯上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