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蘿死了,然而護國公府連一個葬禮都沒有,一口薄棺下葬,就此了事。柳青蘿的死並沒有掀起什麼浪潮,不知情的人頂多感慨一句,紅顏薄命。
鎮南王府
雲錦正與謝卿對弈,忽然陳淵來報:“世子,宮中傳來消息,柳妃小產了。”
謝卿正在下棋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雲錦,你做的?
雲錦麵不改色:“酒喝多了也不至於小產。”
“據說是因為一個裝有麝香的香囊,而這個香囊除卻柳妃的人,就隻有謝淑妃碰過。”陳淵答道。
換句話說,柳妃的小產可不是雲錦下的手。
“謝淑妃?”謝卿眉頭微皺,“謝淑妃沒這麼不小心吧?麝香,香囊,這樣的目標極強的手段,謝淑妃會用?”
若說謝淑妃真的要用這樣的顯而易見的手段讓柳妃流產,謝卿覺得這著實不可能。
雲錦將手中的棋子放下,一麵說道:“宮裏的人太多,謝淑妃不會用,不代表別人不會用。”
“你是說,有人陷害謝淑妃?”
謝卿想了想,分析道:“陛下的皇子並不算多,若是柳妃生下個皇子,對於宮中嬪妃來說確實是個威脅。陳皇後反正沒有兒子,實在犯不著下手,最有可能的還是謝淑妃和葉德妃了。”
“趙王已經在返京的路上了,想必過不了幾日就要回來了。”雲錦淡淡地說道。
謝卿輕笑道:“趙王就要回來了,葉德妃此刻正得意著呢,兒子得蒙聖寵,如今又立下功績,她臉上也有光啊。葉德妃最大的短處就是出身太低,葉尚書無論怎麼抬舉,也始終是爛泥扶不上牆,柳妃是護國公府的庶女,即便是庶出,但是眼下柳家嫡出的女兒沒了,柳妃的地位可就有所不同了,若是她生下個皇子來,背後就是護國公府保駕護航,最該著急的人就是葉德妃了。”
“怎麼?卿卿,你有心要幫謝淑妃一把?”雲錦唇角微揚,笑著說道。
謝卿手執黑棋,沉思片刻,將棋子放在棋盤上,淡淡一笑,道:“看情況吧,謝淑妃好歹是入宮多年的嬪妃,一個葉德妃她難道對付不了?”
也別把謝淑妃想的太弱,謝卿自認,若是真論起這後宮之術,她的手段未必比謝淑妃強。
“葉德妃自然是不能將謝淑妃如何,但是若是再加上別人呢?”
謝卿眼眸微抬,看向雲錦,“葉成軒?”
雲錦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吩咐道:“陳淵,去查一查,這裏麵都有誰的手筆。”
“是,世子。”陳淵領命,轉身離開房間。
謝卿將手中的棋子放下,道:“又輸了,雲錦,和你下棋我就沒有贏過。”
棋盤上,黑子被殺的七零八落,絕無生還的機會。
雲錦起身,走到謝卿身旁,將她擁入懷中:“卿卿,你若是想贏,你就可以實現。”
謝卿連忙擺手,“可別,我才不要你讓我呢。輸贏而已,我才不在乎呢。”
看到一個贏的假象,並沒有什麼意義。
她不是雲錦的對手,是事實,若是贏了,那就隻可能是雲錦放水,這就真沒意思了。
雲錦笑道:“我可以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贏了。”
看著某人臉上寵溺的笑容,謝卿忍不住嘴角一抽:“你當我傻呀,你要是從一開始就放水,那還真是不知不覺。”
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當她看不出來啊。
自欺欺人的事情,謝卿還真不想做。
“世子妃處處殺招,若是本世子一開始不使出真本事,恐怕就隻能敗於世子妃之手了。”雲錦笑著說道。
言下之意,第一次下棋,若是我稍有鬆懈,那就隻能是個輸了。
謝卿眉梢微挑:“我還沒嫁呢,我這時不時往王府跑,好像有些不合適啊,從明兒個起,我還是在家中待著吧。”
雲錦緊緊地摟住謝卿,“卿卿可是怪我沒有將婚期定於下月,而不是這個月?”
“少來!”謝卿輕輕推開他,同時一個側身挪開,揚唇笑道,“我要回家了。”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轉身往外走了。
然而謝卿剛走到門口,卻被人堵住了,抬眸一看,正對上雲錦含笑的眸子。
“卿卿,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容易了。”
話音剛落,謝卿隻覺腰上一緊,緊接著某人溫熱的唇壓下,正抵在她的唇上,纏綿婉轉……
等到謝卿回府的時候,林氏隻見自家女兒居然戴了麵紗。
“卿兒,你怎麼想起戴麵紗了?”林氏問道,“我記得你走的時候沒有戴啊?”
麵紗下,謝卿的臉色微紅,她清了清嗓子,道:“母親,秋涼了,蚊蟲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