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眉頭微皺,道:“娘娘,可是這後宮裏,除了葉德妃,還有誰會這麼不長眼,算計娘娘,您是淑妃,娘家又是忠勇侯府,誰要想算計您,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忽然,墨蘭心下一驚:“不會是皇後吧?”
謝淑妃搖了搖頭:“按照常理,應該不是她。”
“那會是誰?”墨蘭不解。
謝淑妃閉了閉眼,“本宮方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本宮現在還沒有頭緒,想不出個結果來。”
墨蘭手下的動作重了幾分,一邊揉著,一邊勸慰道:“娘娘,您也不用太過擔心,您沒有做過,定會還您清白的,惠妃娘娘一向不得罪人,定會還您公道的。”
“旁人終究是信不過的。”謝淑妃並不認為惠妃脾性好,她就一定會查清事情的真相。
“墨蘭,你命人悄悄盯著,有什麼情況立刻來報,本宮即便是禁足在瑤華宮,也不能做瞎子聾子。”
外麵發生什麼事情,謝淑妃一定要知曉,否則她隻能任人擺布。
“是,娘娘放心。”墨蘭忽而問道,“隻是這事兒要不要告訴王爺?”
謝淑妃搖了搖頭:“不必,讓毅兒專心做他的事情,不必擔心本宮,可不能因為本宮而牽扯上毅兒。墨蘭,你記住,本宮是清白的,不能慌了神,自亂陣腳。”
……
坤寧宮
臨安公主也同樣吩咐人留意惠妃查探的結果。
“媛兒,這事兒你不是不讓母後接手嗎?又如何要這般小心謹慎?”陳皇後不解。
臨安公主故意撒嬌,將此事推了,怎麼一回到宮中,卻要密切留意呢?
“母後,您覺得會是謝淑妃做的嗎?”臨安公主正色說道。
陳皇後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好說,從目前來看,很像是葉德妃故意陷害謝淑妃的,但是也不排除是謝淑妃反設局,宮中的這些手段多著呢,本宮目前還不能確定是誰做的。”
做了多年皇後,大大小小的把戲見多了,陳皇後早就不是隻看表麵了,重巒疊嶂,誰知道此山之後會不會還有一山?
臨安公主揚唇笑道:“母後說的是,咱們誰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是誰做的,都不可能是本宮做的。隻要沒人將髒水潑到本宮頭上,那與本宮就沒有關係了。”
這些爛事,陳皇後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明麵上不出什麼大事,那就和她沒有關係。
所以,對於臨安公主對此事這般在意,陳皇後有些不解。
“眼下是和母後沒有關係,但是隨著事態發展,可就說不準了。”
臨安公主正色說道,“母後,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葉德妃給謝淑妃設的局,鐵證當前,也容不得謝淑妃辯駁,母後您可曾想過謝淑妃會有什麼下場?”
“謀害皇嗣,輕則降位份禁足,重則打入冷宮。”陳皇後答道。
“葉德妃向來得父皇寵愛,若是她在吹一吹枕頭風,謝淑妃恐怕再難在宮中立足了,到時候這個後宮就是葉德妃的天下了,沒了謝淑妃製衡她,她下一個目標就是母後。”臨安公主神色凝重。
陳皇後心下一緊,手指瞬間握緊:“她敢!”
“本宮是正宮國母,況且本宮連個皇子都沒有,也不會擋她的路,她何必對本宮動手?”
陳皇後有時候還是覺得慶幸,她沒有皇子,她也就不是這些後宮女人的障礙。
臨安公主搖了搖頭,冷笑道:“又謝淑妃在的時候,葉德妃當然不會覺得您擋了她的路,可是一旦謝淑妃被認定是謀害皇嗣,她就是罪妃,罪妃的兒子怎麼可能問鼎皇位,屆時趙王繼位一時板上釘釘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依著葉德妃的脾性,她難道不會覺得母後這個正宮擋了她的路?”
“先帝定下的規矩,即便是皇帝的生母,但是嫡母還在,太後就一定是嫡母。”
即便是趙王登基繼承皇位,隻要陳皇後還在,太後就是陳皇後,葉德妃這個生母隻能是太妃。試想,屆時,葉德妃如何甘心?
陳皇後倒吸一口涼氣:“是本宮疏忽了,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臨安公主輕輕拍了拍陳皇後的手背,柔聲說道:“母後,在這宮中,無論是皇後也好,妃嬪也好,都是夾縫中求生存。”
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謹慎小心是必須的。
陳皇後揉了揉眉心,“就照媛兒你的意思辦吧。”
臨安公主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一次最好的結果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被推出來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