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伯客氣了,都是自己人。”雲錦說時,還不忘朝謝卿揚眉。
自己人,這可是卿卿你說的。
謝卿忍不住扶額,你倒是學的很快啊。
兩人的眼神交流,馮伯都看在眼裏,忍不住笑道:“若是相爺看到這一幕,也會高興的。當初相爺和王爺可是約定成兒女親家的,隻是奈何世事多變。”
馮伯是李穆第一心腹,對於從前的過往,他最是了解不過了。
“若是當初我是與雲錦定下的婚約,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許多事情了。”謝卿忍不住感慨道。
她若是嫁與雲錦,那就沒有趙天麟什麼事了,李家也不會滿門被滅。
“小姐,世事多變,誰知道走另一條路,是什麼樣子?”馮伯輕歎道。
世事多磨難,誰知道如果當初李穆將李雲卿許婚給雲錦,又會發生什麼事,沒準,丞相府和鎮南王府都被一鍋端了呢?
未知的事情總是說不準,所以從來不要想著如果怎麼怎麼樣,沒有如果的。
倒是雲錦接過話去,道:“命運又如何,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本世子與卿卿的生生世世。”
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依然謝卿依然是他的妻,他們要生生世世做夫妻。
瞬間,謝卿隻覺心頭的陰霾散去,她有他,兜兜轉轉,她還是要嫁給他。
謝卿看向雲錦,唇角不自覺的上揚,這一生,有他,是她的幸運。
桌子下,她的手不由得輕輕放在他的手心,他反手握緊了她的柔荑……
馮伯眼尖,哪裏沒有注意到兩人下麵的小動作,隻覺老臉微紅,現在的年輕人喲,也太……情不自禁了。
咳咳……
馮伯微咳兩聲,“小姐,您和世子的婚事可都定好了?”
都到這程度了,不成婚怎麼行,到底還是要名正言順才好,畢竟她家小姐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子啊。
雲錦微笑著答道:“就在十日後,倒是還請馮伯前來觀禮。”
這麼一聽,馮伯滿意地笑道:“好好好,到時候在下一定前去,小姐成親,這是大喜事呢。”
又想到,這些日子他在靖州之事,馮伯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正好,我也算是奉上一份禮物給小姐,恭賀小姐新婚之喜了。”
馮伯說的是什麼,謝卿與雲錦兩人自然聽得明白,謝卿點頭笑道:“有勞馮伯了。”
一連數月,馮伯都在外奔波,就為了這份大禮。
馮伯擺了擺手,笑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趙天麟這個混蛋,既然恩將仇報,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小姐,您放心,這一次,一定是給趙天麟的大禮,保準給他‘驚喜’!”
是驚喜,還是驚嚇,還是恐懼?
“馮伯,你還沒說,你到底安排了什麼大禮呢?”謝卿笑著說道。
“小姐請看,大禮就在那兒。”馮伯打開窗戶,指了指某處,示意謝卿看。
謝卿順著馮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繁華喧鬧的街角,卻蹲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這是?”謝卿將目光落在馮伯身上。
馮伯卻將目光落在雲錦身上,笑道:“舊聞雲世子有大才,卻甚少顯露,今日鬥膽,還請世子猜上一猜。”
雲錦眉梢微挑,淡聲說道:“這些乞丐來自靖州三地?”
馮伯眼前一亮,連忙起身朝雲錦拱手行了一禮:“世子聰慧,在下佩服。”
“靖州三地。”謝卿喃喃說道,“趙王去靖州除了開渠引水,還帶去了打量的救災物資,以解災區之危,但是京中卻出現了來自靖州的乞丐,那隻能說明,派去荊州的官員貪汙。”
馮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錯,趙王是將溝渠開通了,解了後患,但是卻堵不住眼下之危,官員貪墨,將朝廷派去災區的物資貪了,導致兩地災民苦不堪言,我沒做什麼,就是將這些人順利從靖州帶回京城,很快京兆府尹那邊就會發現了。”
謝卿冷笑道:“人是趙天麟帶過去的,即便是他沒有貪墨,那他也要擔責任。”
“不過,葉德妃一向得陛下恩寵,吹一吹枕頭風,也許趙天麟會沒事。”謝卿輕輕點著桌麵,思忖著,她是不是該去宮裏打聲招呼了,謝淑妃和臨安公主那邊都會很樂意的。
雲錦眉梢輕挑,道:“若是趙天麟沒有做過,那最後他也不過就是被斥責兩句,罰點俸祿。馮伯,你策劃了這麼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