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德妃來說,謝淑妃已經成了條件反射般的存在,隻要是一說是有人陷害她,她腦子裏有且僅有的人就是謝淑妃。
對,沒錯,一定是謝淑妃在害本宮!
“麟兒,你去告訴陛下,都是謝淑妃算計本宮的。”
葉德妃說的最多的人不是謝淑妃,就是陛下,她將謝淑妃看做是畢生的死敵,將陛下看做是她此生的依靠。
趙天麟瞬間覺得想吐,葉德妃能不能動一下腦子!
“母妃,沒有證據父皇不會信的,您忘了之前的教訓了嗎?”
之前,葉德妃興衝衝地跑到永慶帝麵前,口口聲聲說是謝淑妃和毅王設計陷害趙王,結果呢,最終丟了顏麵的還是葉德妃自己。
那一次可比這一次要嚴重多了,這一次是太後訓她,而上一次是永慶帝訓她,葉德妃想起這事兒來,麵上就訕訕的。
“是與不是,現在都不好說,姑姑,您已經被太後禁足了,您就安心待在長樂宮。”葉成軒又朝趙天麟正色說道,“王爺,姑姑在禁足,你我都不能停留太長時間,該走了。”
趙天麟也巴不得離開,他現在急需要緩一緩,立刻行禮告退:“兒臣告退。”
葉德妃眼巴巴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頭很不是滋味兒。
……
瑤華宮
謝淑妃的對麵坐著一位宮裝女子,女子臉色微微泛白,臉頰瘦削,有大病初愈之相。
“柳妃,這件事情你真是做的太好了,你是沒看見德妃那神情,真是笑死人了!”謝淑妃勾唇笑道。
沒錯,對麵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小產的柳妃。
柳妃揚唇輕笑道:“全賴娘娘籌謀。”
她的嘴唇泛白,明明是在笑著,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柳妃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這裏曾經有個孩子,可是現在他已經化成了一團血水。
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沒有了,是誰害了她的孩子,是德妃!
“本宮不過就是給你出了個主意,最關鍵的還是柳妃妹妹你自己。”謝淑妃的紅唇高高揚起,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人人都以為她和葉德妃隻見是不死不休,所以葉德妃一出事,必然會懷疑是她的算計,但是任誰都想不到這一次算計葉德妃不是她謝梓倩,而是眼前這位剛剛小產還未痊愈的柳妃。
“就連本宮也想不到,長樂宮裏居然還有柳妃妹妹的人,而且葉德妃還渾然不知。”
柳妃淡笑著說道:“娘娘,咱們都是深宮裏的女人,在長樂宮中安插一兩個自己的人,這也不是什麼讓人驚奇的事情。”
見謝淑妃的眼眸有異,柳妃連忙說道:“但是娘娘您千萬不要懷疑臣妾在您的瑤華宮也安排了人,臣妾既然決定效忠娘娘,就絕對不會對娘娘有異心,還請娘娘放心。”
“柳妃妹妹多慮了,你給本宮送了如此大禮,本宮心中感激著呢。”
謝淑妃心裏沒有疑慮是假的,投誠這種事情,未必都是真的,人與人之間,又特別是在深宮中,保持一份戒心是必備的。
柳妃心知謝淑妃並沒有信任她,又繼續說道:“娘娘也知道臣妾雖然是姓柳,但是卻是柳家的庶女,從前在家中時,就不得寵,父親舍不得將嫡女送進宮中,所以才將臣妾送入宮的,臣妾身份低微,也不敢有妄想,原本就隻求能在這後宮裏生存下來。”
手再次撫上自己的小腹,“臣妾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孩子,心裏歡喜,有了這個孩子,臣妾的後半生也就有指望了,不管是男是女,臣妾總歸是有個孩子了。”
語氣忽然變得悲涼起來,“臣妾沒有想過和任何人爭,隻想有個孩子,可是有人卻偏偏容不下。娘娘知道嗎?臣妾後來漸漸清醒,查出下手的人是德妃,臣妾當時就想將真相說出來,憑什麼德妃殺了臣妾的孩子,她還能逍遙自在,可是臣妾的父親卻不讓臣妾說,臣妾要是敢說,他從此就再也不管臣妾了,任由臣妾在後宮中遭人欺淩!”
聞言,謝淑妃眉頭一皺,當初柳妃小產,矛頭可是指向她的啊,她還被禁足了。想起那一段經曆,謝淑妃就不那麼愉快了。
柳妃起身,朝謝淑妃跪下,道:“娘娘,臣妾不是要陷害您,臣妾也想說出實情,可是父親威脅臣妾,臣妾當時處境堪憂,實在是無力與德妃抗衡,所以隻能閉口不言,還請娘娘恕罪。”
謝淑妃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緩緩將她扶起來,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既然都過去了,妹妹也無需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