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是鎮南王府唯一的繼承人,他的生母鎮南王妃更是永慶帝的表妹,於公於私,他的地位都不低。
任由一個區區禦林軍統領質問於他,這不合規矩。
永慶帝抬眸瞥了葉成軒一眼,然後落在雲錦身上,道:“世子,朕會讓葉統領上門給你賠禮道歉。”
言下之意,這是他準許的。
雲錦唇角微微揚起,道:“既然陛下如此說了,那雲錦也隻好遵命。”
目光落在葉成軒身上,道:“葉統領方才說你是代趙王問話,那也就不用你賠禮道歉了。”
葉成軒唇角揚起一抹譏笑,任憑雲錦是王府世子又如何,陛下一句話,他還是隻能聽從。
“要賠禮道歉也是趙王,而不是你葉統領。”
永慶帝眼眸一凝,趙天麟更是猛地看向雲錦,眼睛睜的老大。
“雲世子,趙王殿下是皇子,如何能與你道歉。”葉成軒麵有不善,讓趙天麟給雲錦賠禮道歉,這分明就是將趙天麟的顏麵踩在腳下。
然而雲錦卻沒有看他,隻是將目光落在永慶帝身上:“陛下可否準許?”
同樣的意思,永慶帝既然準許葉成軒踩雲錦的顏麵,那雲錦踩趙天麟的顏麵,永慶帝可準許?
“朕準了。”永慶帝應承下來。
葉成軒眼眸裏的冷意越發的濃厚了,陛下應允了又如何,雲錦,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死人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雲錦抬眸看向趙天麟:“趙王呢?”
趙天麟咬了咬牙:“本王會向世子賠禮道歉。”
雲錦滿意地點頭,笑道:“葉統領需要本世子解釋什麼?”
“世子何必裝糊塗,你是不是因為簡大人是李穆的門生,所以你才會單單隻和簡大人交好的。”
“當然不是。”雲錦搖了搖頭,答道,“簡大人屢屢登門,與本世子以文人相交,和他是不是李穆的門生無關。”
“世子當然可以否認,但是世子你又如何解釋,李穆下獄時,你向李穆求情,還想用免死金牌救李家的人?”
“你與叛臣李穆關係微妙,簡大人也是李穆的人,因而你們二人聯手,在靖州設下圈套,就是為了報複趙王,是也不是!”
葉成軒厲聲斥道,語氣激昂,他本就是練家子,這一聲吼出來,煞氣逼人。
“證據呢?”雲錦眼皮兒都沒抬一下,語氣淡淡的,“僅憑著本世子與簡大人交好,簡大人從前是李相的門生,就斷定靖州之事是本世子的算計?”
趙天麟的目光悄悄落在永慶帝臉上,隻見他眼睛微眯,眼眸中滿滿都是審視。
父皇果然也是懷疑雲世子的。當下趙天麟放鬆了許多,他雖不敏,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是一直都明白的,永遠不要和父皇作對,因為他是皇帝,順著他的意思來,總不會出錯。
“證據?雲世子要證據?”葉成軒勾唇一笑,道,“範郎中。”
跪在地上的範郎中連忙說道:“靖州賑災的糧銀都是由微臣負責的,微臣從未貪汙公款,但是賬目上卻出現虧空,數額太大,微臣不敢上報,微臣知罪。但是微臣的的確確沒有貪汙公款。”
“前去靖州的官員,除卻簡大人,其他人全部都貪汙公款,這如何不讓人聲音,所以微臣就不得不懷疑簡大人,微臣入獄後,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趙王。”
葉成軒接過話去,道:“而趙王查出來的結果卻是,貪汙公款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範郎中等人做的,而是簡大人!”
手指向簡大人,簡大人連連磕頭:“微臣沒有貪汙公款,還請陛下明鑒。”
簡大人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了,這句話他已經說了無數遍了,可是卻一點用都沒有,可是他若是不喊冤,落在別人眼中,就是他默認了。
範郎中厲聲指責道:“簡大人,那你又如何解釋在你家中搜到的銀錠,那上麵可是刻著官印的,正是送去靖州的銀錠!”
“陛下命人搜過簡大人的家?”雲錦問道。
趙天麟的麵上一陣尷尬,道:“是本王命人搜的,父皇,兒臣自知言行不當,請父皇恕罪。”
永慶帝擺了擺手:“你的事後麵再說,葉統領你繼續。”
永慶帝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將雲世子召來,又準許葉成軒質問雲錦,他也懷疑雲錦。
雲錦也不惱,神色淡然,“那這與本世子又有什麼關係?”
葉成軒心道,別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在簡大人的家中除了搜到銀錠,還有世子和簡大人來往的書信,樁樁件件都是教簡大人如何在靖州設局,一步步將趙王引入困局,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