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注意你的言辭。”趙天麟咬牙切齒的說道,謝卿語氣裏的諷刺之意滿滿,他當然聽的出來。
謝卿,你即便是嫁給了雲錦,你也隻是鎮南王世子妃,品級可沒他高,她憑什麼對他冷嘲熱諷。
謝卿唇角微微揚起,諷刺的笑容更加明顯,“本世子妃說的難道有錯?趙王殿下,你難道沒有咄咄逼人?簡大人中毒昏迷,眼下人都還沒醒,簡家上下全靠簡夫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來操持,她不過是提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要求,趙王殿下卻不應允,這是何氣度?”
連刑部周尚書都說了,在哪個地方審案子向來並不是明文規定的,所以簡夫人提出的要求根本就無傷大雅,並非是法理不容之事。
而趙天麟卻大加反對,甚至不惜以他一國皇子的身份相欺,對簡夫人咄咄相逼。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後宅婦人咄咄相逼,趙天麟的氣度如何,眾人皆知。
“你……”趙天麟頓時隻覺臉色發燙,被謝卿一說,就好像是他在欺負簡夫人一樣。
謝卿把眉角一橫,你什麼你,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謝卿,你倒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趙天麟恨的直咬牙。
從前謝卿沒出嫁的時候就是這般,伶牙俐齒,對他句句相逼,不將他逼到牆角不罷休。
“世子妃,你別忘了,你眼下已經是鎮南王府的世子妃了,言行舉止最好考慮一下鎮南王府的名聲。”趙天麟狠狠地瞪了謝卿一眼。
謝卿抬眸,輕輕一笑,道:“不用趙王操心了,本世子妃自然明白,但凡有人想動我鎮南王府的,我謝卿必然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趙天麟被謝卿的眼眸中的寒意嚇了一跳,他好像在她眼中看到了殺氣,冷冽的殺氣。
但凡有人想動我鎮南王府的,我謝卿必然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可不就是想踩著鎮南王府的脊背為自己謀福利嘛,謝卿,該不會是在向他下戰書吧?
趙天麟不由得心神一顫,目光忍不住朝謝卿看去,然而謝卿的眸光已經恢複平常,唇角還掛著得體的笑容,方才的一切好像是幻象一般……
實際上,注意到這一點的可不止趙天麟,還有一個人——刑部周尚書。
對於這位鎮南王世子妃,周尚書是知道的,謝家嫡女,但是卻主動搬離謝家,變相和謝家鬧翻,德妃、葉家、趙王都相繼在她手中吃過虧。最讓人驚訝的是,謝卿區區一個弱女子,在得罪了趙王和毅王兩邊的情況下,居然順利地和雲世子成了親,搖身一變成了鎮南王世子妃。
周尚書通過方才的觀察發現,謝卿對趙王可是字字句句帶刺兒,頗有悍婦之相,但是她的夫君雲世子卻隻是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顯然謝卿將雲世子的心抓的牢牢的,世子妃的位置穩如山。
“王爺、世子妃,請聽微臣一言。”周尚書站出來打圓場,總不能真叫趙天麟和謝卿在這兒起了爭執吧。
周尚書朝趙天麟行了個禮,道:“王爺。簡夫人並非是法理不容之事,況且還有王爺您和雲世子、世子妃做見證,也可以說是公正嚴明了,不如就隨了簡夫人所願,王爺,您以為如何呢?”
趙天麟臉色微變,方才周尚書不過是有傾向簡夫人的意思,但是畢竟沒有明確表示,現在直接就明說了。
“本王以為簡大人此次中毒極為蹊蹺,簡家上下,皆有嫌疑,若是在此處是非之地審案,並不妥當。”趙天麟正色說道。
他越想越覺得害怕,簡夫人遲遲不肯將證人交出來,又要求必須請雲錦和謝卿在一旁作見證,其中肯定有貓膩。
“這……”周尚書為難了,趙王說不讓,可是雲世子和世子妃顯然又是站在簡夫人這邊的,兩相為難,著實愁人。
周尚書發愁,趙王的態度很強硬,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答應,隻能將目光投向簡夫人:“簡夫人,你為何一定要讓本官在此處審案?在刑部衙門審案也是一樣的。”
簡夫人搖了搖頭,含淚說道:“不,我家老爺是被冤枉的,他什麼都沒有做,卻被人誣陷,我們簡家無權無勢,在京城也沒什麼根基,隻能被人欺負,妾身信不過,若是那證人離開妾身的眼皮子,恐怕這證人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