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下人,而拿了主人全家的人,這做法並不明智。
“周尚書掌管刑部多年,應該是會拿捏輕重才對啊,他不會不知道這麼做太過了吧?”謝卿不解。
雲錦一邊把玩著謝卿的柔荑,一邊淡淡地說道:“這大概是毅王的意思,毅王那個人性情急躁,眼下趙王失勢,他必然是恨不得立刻將趙王死死地踩在腳下。”
謝卿眉梢微挑:“周尚書是毅王的人?”
“不錯。”雲錦點了點頭,“周尚書悄悄歸順了毅王,毅王答應納周尚書的女兒為側妃。”
“看來這事兒是背地裏的,連陛下都不知道吧?”謝卿搖頭輕笑道。
若是永慶帝知道刑部尚書是毅王的人,他必然不會將簡大人的案子交給刑部尚書去查。
趙天毅和趙天麟可是死對頭,讓趙天毅的人去查趙天麟,趙天麟焉能跑的掉?
雲錦淡笑道:“周尚書和大理寺卿一樣,都是圓滑的人,堅決宣稱做純臣,但是周尚書的女兒確實一心撲在毅王身上,周尚書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毅王的人,不過正妃還沒過門,還沒到納側妃的時候,因而這事兒還沒被人所知。”
“眼下趙天麟失勢,毅王是卯足了勁兒要將趙王踩在腳下啊。”謝卿挑眉笑道。
“毅王原本就看不上趙王,卻被他壓在腳下這麼多年,心裏憋著火,眼下他依然認定趙王必定難逃罪責,所以他就有些飄飄然了,拿了範郎中全家,隻要有人撐不住開口咬出趙王來,他就贏了。”
聽了雲錦的話,謝卿沉思片刻,卻搖了搖頭,道:“既然葉成軒會讓範郎中誣陷簡大人,那肯定是做足了準備的,即便是拿了範郎中全家,恐怕也未必會有結果吧?”
謝卿可不認為葉成軒是吃素的,趙王也許沒有什麼深謀遠慮,但是葉成軒有。他既然敢讓讓範郎中這麼做,可肯定是早就將家眷這樣明顯的軟肋給護住了的。
雲錦點頭笑道:“還是我的卿卿聰明。”
這一點,趙天毅卻想不到。
“刑部拿了範郎中的家眷,但是不過就是幾個下人和小妾,什麼都不知道,範郎中的正妻和嫡子早就被葉成軒藏起來了,即便是拿了範郎中的家眷也沒有用。”雲錦解釋道。
謝卿點了點頭,“果然,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然後挑眉看向雲錦:“雲世子是不是要幫一把毅王呢?”
雲錦唇角輕揚,笑道:“幫,自然要幫,不過不是幫他找到範郎中的家眷。葉成軒眼下正死死地盯著呢,恐怕在刑部的人還沒到之前,葉成軒就直接將範郎中的妻兒了斷了。”
逼得狠了,必然隻有一個結果…——死無對證。保護人不容易,殺人對葉成軒來說,可不是難事。
“哦?那你要怎麼幫他?”謝卿笑嘻嘻地問道。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雲錦肯定是在算計什麼。
雲錦抬眸,看著自己的妻子,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卿卿,有的東西該了結了。”
有的人也該死了,不必再留了……、
毅王府
啪!
趙天毅直接將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範郎中的正妻嫡子跑了?周尚書,你是怎麼辦事的!這都能叫人跑了!”
趙天毅臉色黑的像煤灰,他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事情,如今卻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周尚書連忙躬身行禮說道:“毅王殿下請息怒,範郎中的正妻嫡子都跑了,這不更加說明範郎中心裏有鬼,必然是他誣陷簡大人的嘛。”
沒能拿住範家關鍵的人,周尚書就知道他肯定會被毅王責罵的,早就在想好了說辭。
範郎中的正妻和嫡子沒有抓到沒有關係啊,總歸還是有用的嘛。
“那有什麼用!本王要的是證據,證據知不知道?”然而趙天毅臉色並沒有好轉,依舊滿臉怒容。
“你做了多年的刑部尚書,難道不知道什麼叫證據嗎?沒有證據,那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推測,沒有證據,如何能讓人信服!你到底是怎麼做的刑部尚書,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趙天毅將周尚書罵了狗血淋頭,周尚書隻能低著頭承受趙天毅的謾罵,心中叫苦不堪。
“毅王殿下,微臣知錯,請毅王殿下放心,微臣已經派人去查了,一定能找到範郎中的家眷的。”
然而周尚書的話,並沒有讓趙天毅的臉色緩和,“你找到了人還活著嗎?你大張旗鼓地去範家拿人,已經打草驚蛇,等你找到範郎中的家眷的時候,隻怕人也不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