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缺一個殺人的名目,那我們就不妨為陛下排憂解難。”謝淑妃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母妃的意思是……”趙天毅若有所思地說道,“將葉成軒的事情挖出來,狠狠地參他一本?”
謝淑妃搖了搖頭,揚唇笑道:“參他?他還不夠格。葉成軒眼下都不是禦林軍統領了,朝臣都不是了,何必這麼大張旗鼓的參他。”
手指微微翹起,紅色丹蔻格外顯眼,謝淑妃輕笑道:“讓周尚書撬開範郎中的嘴,範郎中即便是咬不出來趙王,至少也能咬出來葉成軒來。”
“若是範郎中開口,那當然是好,隻是也不知周尚書是怎麼回事,都過了這麼久了,範郎中還是不肯開口,寧可受刑,也不說實話。”
謝淑妃沉思片刻,道:“讓範郎中知道葉成軒已經被免官,過不了多久葉成軒也要人頭落地了,眼下的形勢趙王已經沒有半分得勢的可能了,範郎中若是聰明的話,就該知道怎麼做,他以為他的妻兒能逃過一輩子嗎?”
“母妃說的有道理,兒臣這就去安排。”趙天毅笑道。
“本宮倒是沒看出來那範郎中居然能堅持這麼久。”謝淑妃冷笑道,“可是一旦他的心理防線一破,不愁他不開口。”
趙天毅笑著說道:“還是母妃心思機敏,虧得周尚書做了這麼多年的刑部尚書,居然連一個範郎中都搞不定。”
經此一事,趙天毅已經對周尚書產生不滿,他嚴重懷疑周尚書的能力。
謝淑妃勸道:“周尚書既然能掌管刑部這麼多年,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毅兒你也不用太苛責,畢竟你眼下還需要周尚書的支持,凡事不能做的太過。”
趙天毅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個笑容來,道:“兒臣知道,茹兒也是這麼勸兒臣的。”
謝淑妃臉色微變,道:“哦?是嗎?”
“是的,茹兒她也是這麼勸兒臣的,茹兒還說,待她過門後,也會挑個合適的時機,將周家小姐納進門,茹兒很識大體。”
趙天毅此言是為了給謝茹說好話,謝淑妃當然知道,淡淡一笑,道:“茹兒能識大體,這當然好。”
“母妃,茹兒她很好,就連這次周尚書找到葉成軒的私宅,也是托了茹兒的福,是茹兒求了舅舅,派出了侯府的暗衛,不然依著周尚書的能耐,指不定要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呢。”
謝淑妃點了點頭,莞爾笑道:“本宮知道,茹兒這次做的不錯。墨蘭,去庫房挑些禮物送去給大小姐。”
趙天毅連忙朝謝淑妃行禮說道:“兒臣多謝母妃。”
“你這孩子,謝母妃做什麼,婚期都定下來了,茹兒勢必會成為你的正妃,母妃這個姑姑兼婆母,賞賜她點東西,也是應該的。”謝淑妃揚唇笑道。
“兒臣是代茹兒謝過母妃。”趙天毅笑著說道。
謝淑妃抿唇一笑:“毅兒,你先下去安排吧,不要誤了正事。”
“是,兒臣告退。”趙天毅行了禮,方才退下。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謝淑妃微微搖了搖頭:“傻孩子,你的心思難道本宮看不出來?可是你哪裏知道,你越是為茹兒說話,本宮心裏越反感。”
從謝淑妃對謝茹生出厭惡之心的那一刻開始,謝茹做的每一件事落在謝淑妃眼中,都是刻意的討好。某些謝淑妃從前不覺得厭惡的,可是如今看到這些刻意,不自覺地就會生出反感來。
“墨蘭,就將本宮那支彩色琉璃手鏈送去給茹兒。”
手鏈,收斂,她相信謝茹看得懂。
“是,娘娘。”墨蘭點頭應下。
謝淑妃又問道:“葉德妃最近如何了?”
墨蘭答道:“在咱們的幫助下,德妃總算是見了陛下一麵,陛下心慈就解了她的禁足,但是陛下後來也沒再去看過她。”
謝淑妃輕笑道:“德妃的娘家惹出這麼多事情來,陛下能高興才怪。”
帝王的恩寵,從來都是全憑帝王的喜好。隻要不喜歡了,那即便是從前再受寵,也會瞬間被冷落。
“葉德妃這下是蔫了,雖然解了禁足,但是卻是閉門不出。”
謝淑妃揚唇冷笑道:“那是她還沒聽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墨蘭,讓葉德妃知道她的侄兒被免官了,她的兒子的婚事也被取消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還是要讓葉德妃知道的。”
若是葉德妃不知道,那她哪裏有鬧的心情啊。
謝淑妃心裏很清楚,依著葉德妃的性子,必然會忍不住去為她的侄兒求情呢。
眼淚是葉德妃有用武器,到時候她必然向永慶帝哭訴。永慶帝最近正忙著呢,不知道聽不聽得進去葉德妃的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