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軒很冷靜,唇角還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似乎知道趙天麟是來做什麼的。
趙天麟看著他的神情,隻覺心頭湧起一陣異樣。
猶疑片刻,趙天麟終究還是輕聲說道:“表哥,父皇有旨,賜你毒酒一杯。”
說時旁邊就有人端上毒酒。
不遠處的周尚書心下一驚,陛下這麼快就下旨賜死葉成軒了?
“趙王殿下,陛下方才不是說將葉成軒打入天牢,擇日再審嗎?”周尚書問道。
這麼快就賜死,他還沒有從葉成軒嘴裏掏出什麼東西來呢。
倏地,葉成軒的目光射向周尚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周尚書,想從葉某嘴裏套出什麼話來,隻怕你是打錯了主意,與其從葉某這裏下手,你倒是不如想想怎麼和你背後的主子交差吧。”
隻一句話,周尚書臉色微變,板著臉說道:“葉成軒,本官身為刑部尚書,這案子既然到了刑部,本官自然要多問一句。”
說時又朝趙天麟拱手行禮一禮,道:“還請趙王殿下見諒,按照規矩,下官必須要查驗一下聖旨。”
人是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無論是賜死也好、放人也罷,刑部的人都是有權利要求查驗聖旨的。
趙天麟朝身後的人示意,早有侍從拿出聖旨來。
“周尚書請便。”趙天麟雖然麵上不顯,但是眼眸中卻多了幾分警惕。周尚書背後的主子必然是和他趙天麟有仇怨的人,不是毅王,就是雲錦。
趙天麟雖不敏,但是被葉成軒這麼一提,當下心中便有了計較,自然對周尚書起了疑心。心中暗道,或許他該去查一查周尚書和誰暗中有來往了。
周尚書本是圓滑之人,自然也看出趙天麟已經對他起了疑心,心頭暗道糟糕,他自認是小心謹慎之人,倒是終究還是被人看出了破綻。
周尚書小心翼翼地看聖旨交還於趙天麟,用著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趙王殿下,下官方才得罪了,還請趙王殿下勿怪。”
周尚書再三致歉,心中思量著,與趙天麟客氣一點,即便是不打消趙天麟的疑慮,能讓趙天麟說不出指責的話來也好啊。
事實確實如周尚書所料,趙天麟疑心不改,倒是卻說不出任何指責周尚書的話來。
“周尚書,本王此次前來是奉父皇旨意,雖說父皇的聖旨上也沒有提及旁人不能在場,但是到底是本王監斬,本王讓周尚書回避一二也不算過分吧?”
趙天麟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威脅之意,他到底還是趙王,要弄死一個刑部尚書也不是做不到,若是周尚書做得太過分了,那後果自己可以想見。
從前,趙天麟或許還存著拉攏周尚書的心思,因而不會對周尚書起了威脅的心思,但是眼下明知道周尚書可能是敵對陣營的人,趙天麟當然就無所顧忌了。
周尚書連連賠笑道:“不過分不過分,下官這就告退。”
他當然知道,趙天麟和葉成軒有話要說,但是他留在此處也不會聽到什麼消息,反而會暴露了自己,得不償失,還不如順手推舟,賣趙天麟一個麵子。
終於,周尚書走了,趙天麟給旁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會意,連忙去門口處守著,不讓任何人窺探。
“表哥,抱歉,父皇聖意已決,本王也沒有辦法。”趙天麟對葉成軒說道。
趙天麟是真心感激葉成軒,這麼多年來,葉成軒一禮扶持他,幫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即便是此刻淪為階下囚,都幫他認清了周尚書的真麵目。
失去葉成軒這條有力的臂膀,趙天麟心頭不得不惋惜。
相比於趙天麟的惋惜,葉成軒卻顯得十分淡定,眉梢輕輕挑起:“陛下是如何與王爺說的?他為什麼一定要將我賜死?”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永慶帝會賜死他。
趙天麟沉默片刻,道:“父皇說,因為你將兒女私情看得太重。表哥,你真的喜歡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