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後宮婦人,隻端看皇子長的齊整,對臣妾可敬重,從臣妾的眼光來看,趙王和毅王都是不錯的,但是旁的要說誰更出眾,這恐怕就隻有陛下聖心獨裁了。”
陳皇後明顯是在和稀泥,但是偏生卻又讓人跳不出錯來。
後宮婦人,當然也就隻能看人長得齊整不齊整,對皇後這個嫡母是否恭敬,其他的當然也就隻能是一知半解了。
永慶帝審視的目光落在陳皇後身上,不得不說陳皇後實際上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很是會取巧。
陳皇後就靜靜地跪在地上,並不言語,神色坦然,一國之母的風範顯露無疑。
過了一會兒,直到永慶帝起身離去了,陳皇後這才渾身一鬆,跌坐在地上。
“母後,兒臣扶您起來。”臨安公主跑上前來,方才她一直躲在外間,沒有進來,陳皇後吩咐過,這個時候她不適合摻和進來。
陳皇後跪的有點久,膝蓋都有些麻木了,臨安公主吃力地將她扶起來,到椅子上坐下,直到坐下了,陳皇後才方覺背後起了一層薄汗。
“母後,您沒事吧?”臨安公主關切地問道。
陳皇後搖了搖頭,溫柔地笑道:“母後沒事,媛兒不用擔心。”
見陳皇後的嘴唇有些發幹,臨安公主連忙奉上茶杯,眉頭微皺,“沒想到柳妃倒是個有心計的,居然早就知道鶯兒在我們手裏,早知道我們就不該沾染這事兒,本想著是捏著葉德妃的把柄,沒想到到頭來卻被謝淑妃利用了。”
臨安公主不想陳皇後吃一點苦頭,方才陳皇後跪了許久,臨安公主很是心疼。
“沒事的,媛兒,還好當初聽了你的話,支會了太後,至少在明麵上,陛下挑不出本宮的錯處來。”陳皇後安慰道。
“母後,父皇方才就是來試探您的,隻怕他心裏已經開始懷疑母後您是站在謝淑妃那邊的了。”
陳皇後咬了咬下顎,道:“本宮不曾站在任何一方,陛下即使是懷疑,也不能將本宮怎麼樣。媛兒,母後擔心你會受到牽連。”
陳皇後拉著女兒的手,眉頭皺得緊緊的,她隻怕會給臨安公主帶來麻煩。
臨安公主安慰道:“母後,您別擔心兒臣,兒臣的婚事已經定下了,連賜婚聖旨都下了,父皇是皇帝,金口玉言,是不會輕易反悔的,您放心吧。”
“況且,您也說了,父皇隻是懷疑,隻要母後始終都不會偏向任何一方,那父皇就挑不出錯處來。”臨安公主正色說道,“母後,不管趙王毅王,誰的風頭更甚,哪怕是硬確定了太子人選,您也不要偏向任何一方,我們不需要從龍之功。”
陳皇後點了點頭,“母後明白。”
即便是誰做皇帝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陳皇後也不會偏向任何一個人,隻做自己該做之事,旁的一概不管。
柳妃小產一事,居然另有隱情,而這一次有嫌疑的居然是葉德妃,趙天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天麟哥哥,你去哪兒?”雲芷絮一把拉住趙天麟。
“絮兒,我立刻要進宮看看,你安心待在府裏,我去去就回。”趙天麟很是著急。
雲芷絮拉著他的手並未放開,正色說道:“天麟哥哥,絮兒知道你擔心德妃娘娘,可是你眼下不能衝動。”
“絮兒,母妃不善言辭,恐怕會糟了算計,我必須要立刻進宮去,眼下正是議儲的關鍵時候,母妃若是這個時候出事,我也會跟著徹底失去議儲的機會的。”趙天麟眉頭皺得緊緊的。
原本朝中大臣對他就有諸多不滿,若是此時他的母妃再因謀害皇嗣而出事,那他就徹底沒機會了。
“天麟哥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天麟哥哥,你想啊,若真是證據確鑿了,你去了也隻能求情,旁的也做不了什麼,若隻是有嫌疑,那便是沒有證據不足,隻要德妃娘娘咬死了不曾做過,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雲芷絮勸道,“天麟哥哥,你現在應該先想清楚,你進宮之後該怎麼做,柳妃有沒有後招,你又該應對才是。”
葉德妃怎麼樣,雲芷絮才不會在乎呢,她隻會在乎趙天麟會不會受牽連。柳妃小產的事情的確是葉德妃的手筆,這件事情在議儲的節骨眼兒鬧出來,對趙天麟來說,的確不是好事。因而雲芷絮現在滿腦子裏的盤算是,趙天麟該怎麼應對,才不會牽連到他。
趙天麟停下了腳步,雲芷絮的話他倒是聽進去了,是該好好想想在,怎麼應對了。
“一定是謝淑妃,柳妃近日頻繁出入謝淑妃的寢宮,她的得寵就是謝淑妃一手扶持的,眼下我正和毅王相爭,謝淑妃是故意的。”趙天麟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