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一貫是雲芷絮最厲害的武器。謝卿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從前雲芷絮就是這麼靠近她,和她交好的。
如今雲芷絮又故技重施,謝卿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夠了!”謝卿冷冷地斥道,“雲芷絮,你想將許側妃接走到底是因為她是你生母,還是因為她有什麼利用價值?”
雲芷絮心下一緊,連忙說道:“當然是因為她是我生母了!”
“嫂子,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做一個不孝的女兒啊。”雲芷絮拽著謝卿的衣角,苦苦哀求。
謝卿一把抽出衣角,冷冷地說道:“你還不知悔改!罷了,和你多說,也是浪費口舌!”
說完,直接就轉身離開,再不看雲芷絮一眼。
而靈芝諷刺地朝雲芷絮扔下一句:“記得以後喚她世子妃!”然後才上前追謝卿。
雲芷絮看著謝卿的離開的背影,手指捏的緊緊的,“神氣什麼!你以為你就能一直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了嗎?”
又罵如雪:“你這個死丫頭,居然向她求饒,真是丟盡了我的臉!”
說的好像你沒求饒似的……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寬恕。”如雪低著頭說道,雲芷絮沒有看見,如雪的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諷刺。
……
謝卿回到大殿時,宴會已經快開始了,基本上人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鎮南王府是超一品的王爵,雲錦雖然沒有還沒正式繼承王位,但是他是鎮南王府唯一的繼承人,因而他們的位置和眾位皇子離得極近。
很是不湊巧的是,鎮南王府的位置是挨著趙天麟的。位置設的很是有意思,祁王和毅王為先,左右而設,其後是趙王,趙王旁邊挨著鎮南王府,而鎮南王府對麵正巧是忠勇侯府。
趙天麟獨自一人坐在幾案前,他還尚未娶正妃,無論是雲芷絮,還是葉蓁蓁都是沒有資格參加宮宴的。
“卿卿,方才謝淑妃可有為難你?”雲錦問道。
他即便是不便與女眷待在一處,但是他的目光卻是時不時落在謝卿身上的,他是看見謝卿隨謝淑妃出去了。
謝卿搖了搖頭,嫣然一笑:“沒事,淑妃娘娘不過是最近心情不佳,所以向我倒苦水呢。”
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吧,謝淑妃分明就是因為祁王的回歸而生氣,想從謝卿這兒發泄呢,不過就是沒能發泄的了,結果還吃了一肚子氣罷了。
雲錦淡淡一笑:“我聽聞很多婦人上了年紀脾氣就越發的暴躁了,如同得了狂躁症一般,淑妃娘娘莫不是就是如此。”
謝卿嘴角一抽,說堂堂宮妃得了狂躁症的恐怕也隻有雲錦了。
隔壁桌的趙天麟將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說道:“雲世子和世子妃在背地裏說人壞話,可真是好教養。”
若是平素,趙天麟當然不敢這麼說,可是今日他得了永慶帝的吩咐,不止要試探趙天祁的意思,還要看牢了鎮南王府和祁王是不是走得近。他如同有了靠山一般,也敢對雲錦冷嘲熱諷了。
謝卿眼眸一冷:“趙王殿下不妨將這話說的再大聲點!”
趙天麟梗著脖子,欲言又止,他當然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朗聲置喙鎮南王府的教養。且不說自從靖州一事之後,滿朝文武莫不得知,這位病弱的世子卻是個才華橫溢之人,能為朝廷獻計,但是卻又不貪圖功勞,智慧與品德共存。
而且若是這話被太後聽到了,趙天麟又少不得一頓罵,誰不知道太後最喜歡可是她那個走得早的侄女鎮南王妃許心嵐。
雲錦拉住謝卿的柔荑,示意他來,“趙王,本世子可不是說人壞話,這可是事實,曆代都是有醫術記載的,要不然,趙王想一想葉嬪娘娘,她是不是也有此症狀?”
上了年紀的婦人,時不時會性情狂躁,格外愛發脾氣?
被雲錦這麼一說,趙天麟還真沒話說了,葉嬪好像真的是這樣,尤其是最近的日子,時不時就砸東西,發脾氣,哪裏有半點溫柔的樣子來。
謝卿側過臉去,可不能讓趙天麟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葉嬪被降位,心情不好是正常事,不發脾氣才怪呢……
不多時,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呼,永慶帝進了大殿,後宮一應女眷也跟在身後。
待眾人三呼萬歲之後,永慶帝方才命人落座,宣布宴會開始。
永慶帝率先執起酒杯,朝趙天祁笑道:“天祁,你離京多年,總算是回來了,這一杯,朕敬你。”
趙天祁與孟飛燕連忙起身朝永慶帝行禮,趙天祁笑著說道:“皇叔真是折煞天祁了,該是天祁敬皇叔才是,多謝皇叔為侄兒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