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說話處處小心,堅決不踏進謝淑妃的坑裏。
永慶帝也不在意這些,又問道:“當初謝卿脫離忠勇侯府,你可知是為何?”
“這……”惠妃遲疑了,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知道什麼就快說。”永慶帝沉聲說道。
惠妃方才說道:“具體原因臣妾也不清楚,不過臣妾記得當時的情形是,世子妃落水失蹤了幾日,是雲世子將她救回來的,她回到忠勇侯府,第一件事就是提出分家,而且當天就從謝家搬離了。臣妾猜想,或許是世子妃失蹤後,謝家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所以世子妃傷透了心,才果斷分家的吧。”
永慶帝抬眸瞥了惠妃一眼,惠妃連忙說道:“請陛下恕罪,臣妾都會胡亂猜測的,若是臣妾說錯了話,還請陛下不要和臣妾計較。”
惠妃一向是個老好人,說話小心翼翼的,就是這德性,永慶帝伸手將她扶起,溫聲說道:“惠妃,你伺候朕多年,知書達理,所以今日朕才會借你的名義將世子妃召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臣妾明白,今日是臣妾召世子妃過來坐坐。”惠妃立刻答道。
她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這一點令永慶帝很滿意,“除了皇後,就數惠妃的位份最高,你日後可要幫著協理後宮。”
這就說要賜惠妃協理後宮之權。
惠妃心下一喜,但是麵上卻是流露出為難之意,“臣妾多謝陛下厚愛,隻是柳妃位份不低,臣妾恐怕不能越過了柳妃去。”
宮中妃嬪的地位,與位份有關,也與恩寵有關。惠妃和柳妃同為妃位,但是柳妃寵冠後宮,這一點是惠妃遠遠不及的。
然而,永慶帝臉色一冷:“你育有公主成年,柳妃如何能及得上你。”
一句話,便決定了柳妃失寵已經是必然了。
永慶帝走後,惠妃冷冷一笑,道:“紅顏未老恩先斷,柳妃的好日子到頭了。”
心腹宮女道:“恭喜娘娘,柳妃失寵,娘娘又得了協理後宮之權,日後柳妃再不敢爬到娘娘頭上作威作福了。”
“本宮當初奉命查柳妃流產一事,本就是無奈之舉,可是柳妃得寵後居然因為此事找本宮的麻煩,是她先動手的,就別怪本宮無情。”惠妃冷哼道。
惠妃的確是後宮裏的老好人,即便是從前飛揚跋扈的葉氏,惠妃都沒有生出要對付她的意思。唯獨忍不了柳妃。柳妃遷怒於她,處處和她過不去,那惠妃也不做軟包子。
“你悄悄去回了祁王,本宮已經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惠妃朝身旁的宮女吩咐道。
……
是夜,牢中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人身穿黑色鬥篷走了進來。
“母妃。”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淑妃猛地抬起頭來,隻見麵前的黑衣人將鬥篷放下,赫然正是趙天毅的臉。
“毅兒,你怎麼來了?”謝淑妃連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方才疾聲說道,“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見本宮嗎?”
“母妃,兒臣得到消息,父皇他已經寫好了聖旨,賜死母妃和兒臣。”趙天毅連忙說道,“母妃,眼下形勢嚴峻,若是兒臣再不來見您,隻怕我們母子隻能在黃泉相見了。”
謝淑妃臉色突變:“陛下怎麼會……這不可能!”
“毅兒,你先告訴本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陛下有沒有處置謝卿?處置鎮南王府?還有祁王,陛下動手了嗎?”謝淑妃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趙天毅搖了搖頭,道:“鎮南王府和祁王都沒事,不過雲世子和祁王大吵了一架,兩人似乎是鬧翻了,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兒臣也不清楚。”
謝淑妃眉頭微皺緊緊的,“這不可能啊,陛下怎麼會不介意呢?不對,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聽著謝淑妃的喃喃自語,趙天毅急了,“母妃,眼下您還是先不要想這些事情了,命都快保不住了,那即便是祁王、雲世子、謝卿都死了,那又有什麼用!”
趙天毅眼下最緊張的是自己的小命。
“慌什麼!”謝淑妃厲聲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本宮做的,你隻要一口咬死,你什麼都不知道,倘若陛下還念及血脈之情,你就不會有事的。”
“母妃,那可是弑君的罪名啊,父皇他會饒過兒臣嗎?”趙天毅疾聲說道,“母妃,兒臣覺得父皇已經察覺了。”
謝淑妃咬了咬牙:“毅兒,你不要自亂陣腳,母妃都安排好了,你和祁王想比,陛下更容不下祁王,隻要將陛下的目光挪到祁王身上,你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