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搖了搖頭,道:“不用急著動手,靈芝,即便是沒有這些人,還會有其他人。”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溫聲說道:“她們若是安分,那也就罷了,隻當是王府裏多養了幾個閑人,若是她們想傷害我的孩子,那我必然饒不了她們,”
“世子妃放心,老奴會看牢了這些人的,這裏是鎮南王府,可不是皇宮。”雲嬤嬤正色說道。
什麼都沒有謝卿肚子裏那個孩子重要……
靈芝十分不放心這些人,日日都要去西廂房走一圈,當然她不是光明正大的走進去,而是在房頂上亂竄,暗中觀察,就不信看不出什麼來。然而,讓她失望了,一連觀察了數日什麼也沒發現。
“世子妃,這些人看來隱藏地很深啊,奴婢都觀察她們快一個月了,可是什麼也沒發現。”靈芝語氣頗有些無奈。
謝卿輕笑道:“你呀就別費那個功夫了,陛下光明正大地將人派到王府,也不會輕易叫人挑出錯來。”
靈芝癟了癟嘴,“可是奴婢總覺得,這些人肯定有問題。”
說時,又低下頭去,“隻是奴婢現在一無所獲。”心裏油然而生出挫敗感來。
謝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靈芝,你是暗衛,你可還記得你的任務是什麼?”
“保護好世子妃您。”靈芝立刻答道。
謝卿點了點頭,溫聲說道:“既然如此,你隻管保護好我,這就夠了,旁的又何必要放在心上。過兩日就是忌日了,我要去祭拜,到時候你可要保護好我。”
過兩日便是李家滅族的忌日,而李穆葬在丞相府,謝卿是一定要親自前去祭拜的。
靈芝眉頭微皺,猶豫著說道:“世子妃,您要去丞相府祭拜?”
謝卿點了點頭,“骨灰就埋在那裏,我自然要去。”
“可是,世子妃,您的身份……”靈芝欲言又止。
謝卿到底是誰,這是秘密,是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
“骨灰是雲錦葬在丞相府的,如今雲錦不在京城,我為雲錦之妻,前往祭拜,也是應該。”謝卿淡淡地說道。
她雖不能以女兒之名祭拜李穆,但是卻可以雲錦之妻的身份祭拜李穆。
靈芝點了點頭,笑道:“這個倒是,是奴婢想岔了。”
……
兩日後,隻見著一輛馬車聽在丞相府門口。
“世子妃,到了。”靈芝低聲說道。
纖手掀開簾子,謝卿的目光落在丞相府,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東西了,這裏更破敗了。
“世子妃,奴婢扶您下車。”靈芝低聲提醒道,將謝卿從思緒中拉回來。
謝卿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靈芝的手,下了馬車。她立在丞相府門口,看著房梁上的蜘蛛網,她隻覺心頭一陣陣犯酸。
這裏是她長大的地方,然而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而她連祭拜都不能以李雲卿的名義,她隻是謝卿,李穆故交的兒媳。
“走吧,我們進去。”謝卿輕歎一聲。
進了大門,裏麵比外麵更破敗,四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後院無人搭理,雜草瘋長。就連那棵大樹下也是有不少雜草。
謝卿蹲下身子,將雜草拔去。
“世子妃,您身子不便,讓奴婢來吧。”靈芝說時,就要扶起謝卿。
然而,謝卿拒絕了,“不用了,我來就好,你將給……相爺的東西都拿出來擺好。”
李穆已死,能給他的東西也隻能是香燭元寶。
過了好長時間,謝卿才將草拔完,蹲的太久,腰間很是酸痛,謝卿站了起來時,卻冷不防眼前微黑。
“世子妃!”靈芝連忙扶住謝卿,從今日起床開始,謝卿的神色就不太對,因而靈芝一直小心翼翼地關注著謝卿的一舉一動,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謝卿靠在靈芝身上,不多時,就緩過勁兒來了,唇角扯出一抹微笑,道:“瞧我,方才起身太急了。”
靈芝咬了咬唇角,道:“世子妃,您要不然先歇息一下吧?祭拜嘛,什麼時候都可以,相爺他當不會介意的,再說您還懷著身孕呢。”
靈芝沒有說出的話是,即便是謝卿不顧及自己,也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謝卿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你扶我去旁邊的花廳坐下。”
花廳也不是從前的花廳了,這裏曾經被血洗過,屍體都已經清理出去了,然而桌子椅子都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各處都積滿了灰塵,房梁上滿滿都是蜘蛛網,幾乎已經是廢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