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淡笑道:“你若是再不說實話,你的命恐怕真的保不住了,你以為的盟友,根本就是將你當做一枚廢棋。”
比如說昨晚的黑衣男人,若不是雲飛出現,雲芷絮早就死在劍下了。
雲芷絮咬了咬牙:“誰知道那人是誰派來的,謝卿,我知道你聰明,想出這樣的法子套話,你想要中計?休想。”
謝卿淡淡一笑,道:“你不是認識那個人嗎?你卻說這人是我派來的,你這是自欺欺人。雲芷絮,你自欺欺人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可別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
雲芷絮臉色微僵,“我並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你找個人穿上黑衣,蒙上麵巾,要偽裝根本就不是難事。”
“你沒見過他?”謝卿眉頭微皺,“雲芷絮,你怎麼這麼傻呢?你沒見過他,你就答應為他辦事,出了事情,你必然會成為廢棋啊。”
雲芷絮唇角都咬得疼了,但是她依然咬著,隻有這樣才能掩飾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胡說,我沒有幫他辦事,我是受你指使的,不管誰來了,我都是這個說法。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們指使的。”
她就要咬死了,這樣即便是她活不了,謝卿、雲錦也休想安穩地活著。
謝卿神色淡淡,麵上並未任何焦急的神色,“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咬死了不鬆開,到時候即便是你死了,也有我和雲錦給你陪葬?”
雲芷絮垂眸不語,但是眸光中卻閃過一絲得意,難道不是嗎?
“你太天真了,你記恨雲錦,記恨我,這件事情天下人皆知,你當真以為你的話會讓人相信?”謝卿挑眉輕笑道,“別傻了,不會的。”
“陛下將你打入天牢,嚴加審問,而我卻什麼事都沒有,陛下隻不過是下令,讓我留在宮裏養胎,就連軟禁都算不上。”
她們兩人相對而立,一個在牢獄中,一個在牢獄外,隔著一道門,但是卻是大相徑庭。謝卿身上穿的是冰藍色的宮裝,素雅卻不失華麗,萬千青絲被一隻青玉鏤空簪挽著,流蘇垂下,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甚是動人。
謝卿是明媚鮮妍,而她雲芷絮,卻是一身滿是血跡汙垢的破衣服,發絲淩亂,渾身更是散發著臭味,此刻的她和乞丐有什麼區別?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兩者實在不能相提並論。
雲芷絮死死地咬住嘴唇:“你果然是來炫耀的。你別得意,不過就是因為雲錦還在西北,你等著,很快,你就會和我一樣了,甚至比我更慘。”
謝卿輕輕一笑,道:“雲芷絮,你還沒明白嗎?雲錦還在西北打仗,陛下是絕對不可能動他的妻兒的。”
“西北的戰事一結束,你們便再沒有用處了,到時候你還不是會淪為階下囚。”雲芷絮冷笑道,“不過是費些時日罷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西北的戰事結束了,北戎的陰謀也敗露了,鎮南王府是清白的,又怎麼會淪為階下囚呢。”謝卿淺笑著說道,“你不會忘記了吧,那個在背後指使你的人是北戎人?”
雲芷絮臉色一僵,連忙否認:“不可能,你胡說,什麼北戎人,我不知道!”
謝卿挑眉看了她一眼,道:“難道你不知道?這麼給你說吧,刺客、謠言,祁王被軟禁,鎮南王府被冤枉,整件事情都是北戎的陰謀,他們的目的是將京城攪得滿城風雲,朝局動蕩,眼下邊關戰事吃緊,後方如果再出事,前線必然會受影響。到時候,北戎攻下西北,然後進軍中原大地,甚至深入腹地,直取京城。”
雲芷絮臉色煞白,“你……你這是危言聳聽,我知道你伶牙俐齒,可是你休想唬我。”
謝卿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是不是唬你,你自己想想就該知道答案,最終得利的人是誰,你應該清楚的。”
雲芷絮咬著嘴唇,沉默了。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要散播謠言,這可不是女子見的小打小鬧,散播陛下的不是,一旦被發現,你必死無疑。你是這麼惜命的人,而且你還想和趙王長長久久呢,你做下這件事情,無疑是自掘墳墓。”
謝卿的聲音很平靜,“起初我以為是趙王在邊關出事了,落入敵手,你受人威脅,不得已才這麼做。現在,我就不這麼想了,你恐怕不知道對方是北戎人,對方一定是告訴你,這些都是為了趙王,除掉趙王。除掉鎮南王府,甚至是除掉陛下,這樣趙王就再無阻力,這個皇位必然會屬於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