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派人查探謝容桑的下落,可是卻遲遲沒有消息,謝卿不知道謝容桑此刻是否在暗中看著她們,所以她不得不防著。
“世子妃,既然宮中不安全,您要不要也尋個機會回王府去。”雲嬤嬤正色說道。
謝卿是鎮南王府的主母,有懷著小世子,雲嬤嬤並不希望謝卿置身在危險中。
謝卿搖了搖頭,“我暫時還回不去,陛下恐怕不會讓我回去的。”
說時,雲嬤嬤皺起了眉頭,“陛下還是不相信鎮南王府?”
“陛下如今是越發的極端了,隻要是一天沒有鐵證,他恐怕就不會放了祁王。而鎮南王府和祁王一向走得近,他索性連我也困在宮中,隻有這樣,陛下的心才安寧。”謝卿輕歎一聲。
這一生是歎息,是唏噓。
永慶帝在位十幾年,到底也算是個賢能的君主,這些年大越發展的不錯,雖然沒有打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繁榮程度,但是至少也算得上是物阜民豐,永慶帝的功績還是不錯的。
可是他偏生在皇位繼承這件事情上行事極其偏激。即便是沒有鐵證如山,但是但凡有心人就明白,祁王是冤枉的,刺客謠言都和祁王沒有一點關係。
“要老奴說啊,先帝立了遺囑的,皇位將來還是要還給祁王的,陛下明明也是答應了的,身為皇帝,怎麼鞥出爾反爾呢?”雲嬤嬤低聲說道,語氣裏多有抱怨的意味。
在雲嬤嬤看來,永慶帝對祁王下手也就罷了,連帶著鎮南王府也不放過。就算是鎮南王府和祁王走得近,可是眼下雲錦人在西北打仗,沒有雲錦,西北哪裏能有現在的局麵?可是陛下倒好,雲錦在外打仗,他卻將雲錦的懷孕的妻子困在宮中……
想到某種可能,雲嬤嬤忽然打了個機靈,疾聲說道:“世子妃,陛下將您留在宮中,不放您走,不會是想拿您為人質吧?”
若是事情鬧得很了,消息傳到雲錦口中。若是雲錦趁機反了永慶帝,或者是舉兵幫著祁王上位,那永慶帝就以謝卿為質,這樣一來,雲錦顧及妻兒,便隻能束手就擒了。
“嬤嬤無需擔心,我不會有事,若非萬不得已,陛下不會對我做什麼,反而是祁王比較危險。”謝卿眉頭微微皺起。
永慶帝一直扣著祁王不放,這一點著實讓謝卿擔心。
“嬤嬤,吩咐下去,一定要盡快找到謝容桑和葉成軒,隻有這樣,才能證明祁王無罪,到時候陛下就再也沒有理由軟禁祁王了。”謝卿正色說道。
徐閣老聯合諸位大臣已經勸諫過永慶帝,但是永慶帝仍然執意不肯放了祁王。這等於是明晃晃地告訴所有人,陛下不願將皇位傳給祁王。皇帝將自己的心思明晃晃地歇在臉上,這不是明智的舉動,但是他偏生這樣做了,足以說明,祁王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除掉,他心不安。
行事如此偏激,謝卿擔心永慶帝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果然,沒過幾日,就出事了。雲芷絮已經招供,謠言的主使暫時還沒有抓到,姑且按住不提,但是雲芷絮和葉嬪設計合謀,誣陷李相,以至於李相冤死,這是大案,朝臣們上書,李相冤死,害死李相的人自然不能逃過罪責。
雲芷絮是必死無疑的,隻是謠言一事尚且沒有定論,所以暫且先關著,但是葉嬪就必須盡快處置了。
朝臣上書陛下,誣陷朝臣,是砍頭的大罪,即便是葉嬪也是一樣。
今日又有大臣上書,請求將葉嬪賜死,,永慶帝一聽就怒了,爭執了兩句,直接袖子一揮,下令杖責請命的大臣,其中有一位朝臣年逾五十,哪裏受得起這杖責,當場就沒氣兒了。
朝臣上書賜死葉嬪,合情合理,但是永慶帝卻不允,還將臣子杖責致死,這分明就是昏君所為,頓時朝野震驚。
雲嬤嬤將此事稟告給謝卿,謝卿眼睛一縮,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好,陛下要維護葉嬪,隻怕會下令處死雲芷絮。讓雲飛在刑部大牢守著,即便是有人來行刑,就出手阻攔,我立刻去一趟禦書房,”
雲芷絮將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刑部也早就將證詞呈上,隻是在刑部呈上去的證詞中,隻單單說和雲芷絮聯絡的人都蒙著麵巾,並不知是誰。蒙麵人沒有找到,那麼此案也就不算結束,雲芷絮也並沒有判刑。
當然,雲芷絮除了謠言一事,還有誣陷李相的案子。誣陷朝臣導致朝臣冤死,這是大罪,若非謝卿從中斡旋,雲芷絮此刻早已人頭落地。
謝卿答應過雲芷絮會讓她死之前再見趙天麟一麵,她說到做到,不會讓她現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