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桑看著永慶帝,眼角的笑容毫不掩飾,看到他痛苦,她就開心了……
永慶帝看著謝容桑臉上的笑容,心口的血又忍不住往上湧,他連忙捂著自己的心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手扶著謝容桑坐著的椅子,想要站起來……
謝容桑眼睛微眯,趁著永慶帝站起來的間隙,一口咬住永慶帝的脖子……
嘭!
就在謝容桑的嘴就要貼到永慶帝的脖子的瞬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現,一腳將謝容桑踢開。
“雲錦!”謝容桑抬頭,咬牙切齒地看著永慶帝身旁的人。
“你一直在偷聽?你為何要阻攔我?若是他死了,祁王就一定能繼位,再沒有人會阻攔,你為什麼要救他!”
不等雲錦開口,謝容桑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救了他,好叫他念著救命之恩,然後再不與祁王為難。”
謝容桑冷笑道:“你別傻了,不可能的,別說你是別有居心,即便是你真心救他,他真的要對你們下手的時候,也不會顧念這份救命之恩的。”
“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看到瘋子殺人。”雲錦的語氣淡淡的。
謝容桑這個樣子,不是瘋子是什麼。
永慶帝的眼眸微暗,他靜靜地看著謝容桑,容顏倒是沒怎麼變,但是臉上的神情再也沒有從前的半點影子……
“你……”聽到雲錦罵她是瘋子,謝容桑隻覺氣竭。
“陛下,這個人已經瘋了,沒必要再審了。”雲錦淡淡地說道。
永慶帝眼眸微垂,沉默不語。
雲錦隻當他是默認了,“來人,將謝容桑押入大牢。”
立刻就有侍衛進來,將謝容桑帶走。
然而,謝容桑似乎不甘心:“雲錦,你才是瘋子,我殺了他,不正好幫了你嗎?你為什麼阻攔我,你才是瘋子……”
直到謝容桑的聲音也消失在耳邊,雲錦才朝永慶帝拱手行了一禮,“微臣告退。”
“等等。”永慶帝叫住了他。
雲錦停下腳步。
永慶帝看著雲錦,“其實桑兒說的沒錯,隻要朕死了,祁王手裏有先帝的遺詔,他必然能繼承皇位。你用不著救朕。”
“陛下想死在謝容桑手裏?”雲錦淡淡地說道,“可惜不是真愛,陛下死在她手裏,不值。”
永慶帝臉色一變,“你胡說!”
雲錦眼眸微冷,“陛下對謝容桑是不是真感情,姑且不論,但是謝容桑對陛下並非真心。”
永慶帝歎了口氣:“是朕對不起她。”
雲錦嗤笑一聲,“陛下對不起的人多了,但是從陛下嘴裏說出來的對不起隻給了謝容桑一個人。”
永慶帝麵帶薄怒,“雲錦,莫不是朕對你太寬容了!”
雲錦神色依舊淡然,“陛下對雲錦的確還算寬容,至少陛下沒有像對李相那樣,滅了雲家滿門。”
提到李穆,永慶帝眼眸中閃過一絲晦暗。
“其實陛下您當時就知道李相是被冤枉的,隻是你還是下旨滅了李家滿門,因為你覺得李相暗中扶持祁王,背叛了你對嗎?”雲錦抬眸看向永慶帝。
永慶帝對上雲錦的墨眸,“難道不是嗎?即便是那些通敵叛國的證據是假的,但是李穆暗中扶持祁王,他就是背叛了朕,這難道不是叛國嗎?朕才是大越的皇帝。朕容不得背叛朕的人。”
雲錦眼眸一挑,“既然陛下容不下,那就請陛下下旨即可處死謝容桑,她也是背叛了陛下的人。”
永慶帝語塞,他並不願處死謝容桑,“你這是在逼朕!”
雲錦搖了搖頭,“雲錦隻是想讓陛下將心比心,陛下不舍得殺謝容桑,就舍得殺李相了?”
“李相是當初陪著您征戰四方的戰友,後來又做了十幾年的丞相,在位期間,兢兢業業,盡了臣子的本分。”
永慶帝咬著牙說道:“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暗中扶持祁王,和朕作對。”
雲錦輕笑,“他是在和陛下作對嗎?”
“他不過是沒有順您的意。李相從來沒有想過要幫著祁王謀反,他教導祁王,陛下的皇位是先帝給的,光明正大得到的,所以祁王無論如何不得生出謀反之意,否則便是對先帝不敬。李相暗中教導祁王,保護祁王,但是唯獨沒有為祁王拉攏朝臣。要不然陛下以為,李相的門生為何會被收歸於趙王門下,因為李相從來沒有說過,他的門生都要扶持祁王上位。縱觀滿朝文武,支持祁王的,要麼是遵照先帝遺願的老臣,要麼就是欣賞祁王之人。”
永慶帝沉默了,的確祁王回京後,最開始支持他的不過是幾個先帝一手提拔上來的老臣子,但是也並非是死心塌地地支持他,就連徐閣老最初也是持觀望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