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青老老實實地跟著孟飛揚走遠了幾步,這才聽到孟飛揚開口道:“公主她為何一夜未眠?昨晚我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孟飛揚昨夜是被臨安公主趕走的,臨安公主不想看到他,因而他沒有留在公主府,反而是去軍營帶了一宿。然而,實際上,這一夜,他也沒有入眠,伏案夜讀,然而書籍的那一頁卻始終沒有翻過去。他思來想去,他惹惱了臨安公主,他該和她說清楚的。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惹惱她,傷害她。
第一次,孟飛揚覺得自己很不會說話。
“駙馬,公主她很難過。”霜青低聲答道,“駙馬走後,公主就伏案痛哭,而且特意交代了這件事情不許任何人議論。”
“公主她真的很傷心,駙馬,奴婢從未見過公主這麼難過,您真的傷了公主的心了。”
霜青的話讓孟飛揚心頭一怔,“傷了她的心……”
耳畔再次傳來霜青的聲音,“駙馬,您即便是有苦衷,可是公主她畢竟是您的妻子,您卻瞞著她,公主她會誤以為在您心裏,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妻子。”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她當然是我的妻子。”孟飛揚脫口而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經過思考,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公主是我的妻,是我要珍惜愛護一世的人,我從未想過要傷她的心。”孟飛揚再一次強調。
即便是知道她不愛他,他也沒有想過要和她一拍兩散。隻要她還承認他是她的夫,那麼他就會愛護她一輩子。
霜青心頭鬆了一口氣,她將公主和駙馬的事情都看在眼裏,這兩人之間看似有爭吵有矛盾,但是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所以兩人之間應該是有誤會。
“駙馬,您既然是這樣想的,為何不告訴公主呢?公主她以為……”霜青欲言又止。
“她以為什麼?”孟飛揚連忙追問。
隻是霜青還沒有開口說話,這時忽然有人飛奔過來,“將軍,出事了。”
來人是軍中的副將,孟飛揚平日裏極其信任之人。
“北戎忽然開始猛攻,我軍受敵,岌岌可危。”
聞言,孟飛揚心下大驚,“快去稟告國公爺,我這就過去。”
“末將已經讓人去稟告國公爺了,想必這會兒國公爺已經知道了。”陳國公府離軍營更近,想必然比孟飛揚更快得到消息。
孟飛揚抬步就往外走,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霜青,你轉告公主,我待她之心昭如日月,讓她不要胡思亂想。等我回來,我會和她解釋的。”
丟下這句話,孟飛揚這才匆匆離去……
臨安公主累極了,因而這一覺睡的很沉,她絲毫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知道孟飛揚曾經來過,不知道戰場上出事了,更不知道她的外祖父陳國公受了重傷,就要撐不住了。
等她醒來時,已然是傍晚,夕陽即將落下,餘輝灑遍大地。
“霜青,本宮好渴。”
一直侯在門口的霜青連忙推門進來,為臨安公主奉上茶水。不多時,又有婢女進來,霜青接過,將茶盅奉上,“奴婢料想公主醒來定會口幹舌燥,所以命人做了梨羹,公主您用些吧。”
梨清心潤肺,倒也合適。臨安公主接過,淺笑道:“你倒是個機靈的丫頭,一會兒去領賞銀。”
“多謝公主賞賜。”霜青連忙謝恩……
“公主,您睡著的時候,駙馬來過。”
聞言,臨安公主正在用湯羹的手一頓,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他來做什麼。”麵上頗有不悅之意。
霜青生怕惹來公主的怒火,小心翼翼地低聲道:“奴婢瞧著駙馬似乎想和公主道歉。”
“道歉,又是道歉!”臨安公主神情冷冽,“本宮要他道歉做什麼!”她並不喜歡聽無謂的對不起。
“公主息怒。”霜青連忙齊膝朝臨安公主跪下,心中恨不得扇自己倆耳刮子,她怎麼說話的呢。
“公主,駙馬原本是想和公主解釋的,隻是軍營裏忽然來了事情,公主那時候又還在睡著,駙馬這才急匆匆離去。”霜青連忙解釋。
臨安公主擺了擺手,“你起來吧,本宮不是要朝你發火。”
霜青這才起身,“公主,駙馬離開時,囑咐奴婢轉告公主,請公主等他回來,他會和公主好好解釋的。”
看了看外麵的天空,“這會兒大概駙馬也快回來了。”
然而,話音剛落,門外的確想起了敲門聲,然而來人卻不是孟飛揚。
“公主,將軍請您立刻去軍營。”
臨安公主倏地心下一涼,一股不好的念頭瞬間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