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謝容桑讓徐夫人走在前麵,而她和徐清顏走在後麵。看似是她扶著徐清顏,實際上卻是她手中的匕首一直抵在徐清顏的後腰,一旦徐夫人有任何異動,她就會將匕首插進徐清顏的身體。
徐清顏腦子飛轉,努力地想脫身之計,總不能任由這個女人擺布。
忽然,徐清顏眼前一亮,那邊立著的人不正是修哥哥嗎?
實際上,律則修也瞧見了她,隻是有徐夫人在,他沒有上前來。他可記得方才徐清顏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想著這個時候徐清顏並不希望他靠近她。
謝容桑也同樣看到了律則修,臉色微變。她之所以要逃,就是因為律則修在找她,她不能落在律則修手裏。
謝容桑穿著丫鬟的服飾,低著頭看不見正臉,律則修一時半會兒也沒看出來。
徐清顏想朝律則修使眼色,然而,腰間一緊,她清晰地感覺到匕首的尖端正緊緊地抵著她的腰。
“快走,否則我殺了你。”謝容桑心裏也急,律則修就在不遠處,她不能被發現了。
徐清顏心急如焚,修哥哥,你快救救我。
可是她又不能喊出聲,隻能在心頭幹吼。
忽然,徐清顏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哎喲!”徐清顏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謝容桑連忙蹲下,看似是在扶她,實際上卻是再度將匕首抵在她腰間。
“顏兒,你怎麼了?”徐夫人聽到女兒的呼痛聲,連忙跑過來看她。
徐清顏眼裏含淚,“母親,我沒事。”
謝容桑冷著臉,用隻有她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別給我耍花招,快起來。”
徐夫人心疼極了,女兒都摔倒了,這個人還不放過她。可是她沒有辦法,女兒的命更重要。
“母親,我的鐲子碎了。”徐清顏微微抬起手腕,隻見手腕上佩戴的玉鐲碎成了兩截。
徐清顏哭著說道:“這是修哥哥送我的鐲子,嗚嗚嗚……”
不遠處的律則修變了臉色,他告訴過徐清顏,日後喚他修哥哥,徐清顏應該沒有第二個修哥哥了。可他並沒有送過她東西,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徐清顏有事情想要告訴他,但是不能直接說。
律則修的目光悄悄落在徐清顏和她周圍的人身上。
他眼睛一縮,雖然徐清顏旁邊的人穿著丫鬟的服飾,但他還是認出來了,這個丫鬟根本就是謝容桑。
謝容桑挾持了徐清顏……
律則修的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而徐夫人則是心下覺得奇怪,她的女兒什麼時候有個修哥哥?但是礙於眼下這情景,徐夫人也不敢多言,隻柔聲勸道:“顏兒不哭,母親回頭再送你一個。”
徐清顏含淚點了點頭,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謝容桑“扶著”徐清顏繼續往前走,絲毫不覺,她已經被律則修發現了。
幾人走到了馬車邊,謝容桑示意徐夫人先上車,然後她才“扶著”徐清顏上馬車。馬凳很小,隻能容一個人踩,謝容桑讓徐清顏先上馬車。
徐清顏踩著馬凳上了馬車,謝容桑正抬腳準備踩上馬凳,卻不想忽然膝蓋一疼,她吃痛,摔倒在地。
等她抬起頭來時,隻見律則修手指長劍,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律則修!”謝容桑瞳孔一縮,眼底寫滿了驚恐。
“賤人!”律則修收了劍,一腳踹過去,謝容桑的身子像破布似的飛出,最後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那廂徐夫人見徐清顏沒事了,心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連忙拉著徐清顏下了馬車。
徐夫人也不認識律則修,隻當他是救了徐清顏的恩人,朝他福身一拜:“多謝恩公救了我女兒性命。”
律則修朝徐夫人和善一笑,“徐夫人不用多禮,我和令愛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
徐夫人看了看女兒,顏兒和這位公子是朋友?她怎麼不知道?
“徐夫人,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律則修朝徐夫人拱手行了一禮,順帶給徐清顏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目送著律則修走遠了,徐夫人方才回頭看自家女兒,“顏兒,你和他是朋友?他是哪家的公子?今日他救了你,回頭娘就安排送上謝禮。”
徐清顏忍不住磨牙,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在母親麵前說,她和她是朋友。
迄今為止,她就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而且還是方才聽那個女人說的,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算哪門子的朋友。
律則修,我們不熟,好吧……